第八章(1/2)
公司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傅致那天一早去了公司,便半真半假地忙了两天,一直没再回别墅。
而顾念也就真的安安分分地不再来招惹。他就像只突然冒出头的智齿,发作起来叫傅致束手无策,不发作的时候却又让他忍不住惦记着去舔弄。
等他终于耐不住脾气问起人的去向,顾念又早不在境内了。
“之前烟草船的事——有两个外逃船员在南美那边露了面,他跟过去了。”薛助理一脸茫然地拿着文件,不知道顾念勤勤勉勉地做事是怎么触了老板的霉头。他咽了咽唾沫,解释道,“这事儿一直是他在查,换了其他人可能不太方便。”
傅致面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没好气地让他出去准备开会。
午餐前的例会是几个高管的汇报,傅致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他瞥见来电是个陌生号码,便毫不迟疑地挂断了。
但没有几秒,那个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他接起来,顾念软软糯糯地在电话那头和他问好。
看傅致脸色忽然一变,说不上是好是坏,正在汇报的那个高管不禁有些不安地噤声。男人站起来,握着手机走出会议室,“什么事?”
顾念趴在游轮栏杆上吹海风,南美这会儿是深夜,他闲得无聊,“想给傅先生打电话了。”
傅致拿开手机看了一眼,“用谁的电话?”
这个号码显然不是平常办公用的那个号码。
顾念托腮望着漆黑的海面和天空,答道,“我的呀。”他说,“我自己的。”
“谁也不知道,只会告诉傅先生。”
傅致走到走廊的玻璃幕墙前,刻意要岔开他的话,“人抓到没有?”
“快了。”海上风声有些大,让顾念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遥远。少年仗着这条电话线连带傅致这个人此时都被他独占,肆无忌惮地问道,“抓回来了我能拿什么呀?”
那边没有应答。顾念听见秘书走过来轻声让傅致签文件的声音,还有男人微急的呼吸声。他笑了笑,继续说,“能收傅先生一束花吗?”
“我送了傅先生那么多束,还没收过傅先生一束。”
“那是你从花房偷的。”傅致下楼坐上车,一针见血道。
顾念斯斯文文地笑了笑,并不否认,“……几朵花而已嘛。”
皮靴踢着栏杆,发出规律的噪音。顾念自己又忍不住追问,“傅先生给我的花换水了吗?”
傅致几天没回过别墅,并不知道那瓶搁在书房窗台上的玫瑰命运如何。他信口胡诌道,“扔了。”
话音刚落,傅致就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声一下就消失了,连那有一搭没一搭踢栏杆玩的噪音也一起归于沉寂。只有风声呜咽,提醒傅致电话依然还连通着。
南美正是春末夏初的天气,海风不冷,顾念头上的兜帽被海风吹翻,锁骨处白皙带着几点深红印记的皮肤露了出来。他懒得去扣好衣领,声音没什么情绪地回答道,“哦。”
听起来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车缓缓启动,汇入城市喧闹的车流中。车内依然安静得落针可闻,让傅致连对方轻缓的呼吸也听得清晰。过了片刻,他才硬巴巴地开口说了一句,“没扔,还搁在那。”
“嗯。”顾念的声音听起来并不信他,又好像有些赌气,“扔了也可以的。”
傅致缺少哄人经验,也不大喜欢,这回难得有耐心想和他说两句,偏偏听见电话那边隐隐有人在大声叫顾念名字。少年抓着机会,立刻很敷衍地和他道了再见,把电话挂断。傅致捏着手机,竟然一点脾气也生不出来。
他回到自己书房,那束玫瑰依旧好好插在那,只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颓败。原本这些养花换水的事情不需要傅致去管,但大概是顾念头一天放在这儿时他丢给打扫的人一句“随他”,唬得佣人也不敢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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