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不知道的事(1/2)
最先发现傅致戴了戒指的人是赵润一,他来公司找傅致谈几宗进出口买卖,告辞的时候看见他左手上那个圈,忍不住多瞄了两下。眼见傅致也不遮掩,赵小公子嘴巴大了一回,于是没到一天,这消息就在圈子里传开了。蒋立文闻风而动,跑来傅致家里赶这个新鲜热闹。
“你这就算是定了?”蒋立文颇为好奇地问,一边伸长脖子想看看那枚戒指,“这就把自己变成有家室的人了。”
傅致懒得理他。
蒋立文过来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拎了点礼物,傅致打开一看,是早前提起过的几把定制枪,便直接拿出来把玩,作势要对着他。
蒋立文立刻缩回去了,“别对着我,你他妈也不怕走火。”
傅致放下手,把枪扔回匣子里。他刚要合上,顾念和一群人从楼上下来了。傅致瞥见他眼睛一亮,便停了动作招手冲他道,“过来看看?”
顾念果然笑眯眯地走过来,跟蒋立文打了声招呼,便拿起两把枪拆了几下。
蒋立文看傅致跟陪小孩玩玩具似的半倚着坐在一边,觉得这礼没准送得挺值当。他还在想,顾念那边却开了口,“这把不错。”少年对傅致晃晃那把M1911,说道,“你现在用的那把也好几年了,换吧。”
傅致点点头,又转头对蒋立文道,“不留你吃饭了。”
蒋立文噎了一下,对着那两个厚颜无耻的背影嘀咕道,“我这些东西连你们家饭都混不上一口?”
好在管家过来,客客气气地把他给送出门,又特地说了傅致晚上请他们的安排。蒋立文这才气顺了点,打电话呼朋引伴去了。
傅致把地方定在一艘游艇上,顾念听说后,依旧去忙他的事,说是晚餐结束再过来。
蒋立文这晚不知是知情识趣,还是真的厌烦了那些莺莺燕燕,带了个斯斯文文的男人过来。傅致原本没留意,等到赌局开始,才稍微注意到那个男人有些眼熟。
他一边看手里的牌,一边对蒋立文道,“你不是说你好马不吃回头草?”
蒋立文回头看了看站在舱外吹风的人,耸耸肩,故作无谓道,“没吃啊,睡两下嘛。”
傅致看他表情不太自然,也没拆穿。蒋立文三五年前养过一个学生,后来对方出了国,也就断了。
真断了哪还有再搅和到一起的。
没开两局,一贯对赌局很热衷的蒋立文忽然显得有点意兴阑珊,嚷嚷着说去喝酒。傅致和他刚走出去,便看到那个男人同顾念一起站在甲板上,两人凑近一只打火机点了烟,边抽边聊。
蒋立文一头雾水,偷偷看了一眼傅致的脸色,率先撇开关系,“他应该不认识顾念。”
傅致倒没说话,好像并不打算上去打断两人的交谈,只是转身丢下一句,“管好你的人。”就回房间去了。
他冲过澡出来,顾念坐在沙发上,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烟味。傅致系好浴袍,走过去拉他起来问道,“你跟那个小鸭子认识?”
顾念皱皱眉,似乎不太喜欢傅致这么称呼那个人,但明显又听出傅致不高兴,便好脾气地解释道,“几年前见过,说过几句话。”
他鲜少这么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傅致反而更生出些追问的兴趣,“在哪?”
顾念把外套脱掉,要进浴室去洗澡,很随意地回答道,“在家里。”他说到这儿,明显有些想避而不答了,动作很快地躲进了浴室里,让傅致扑了个空。
傅致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觉得几年前蒋立文和人打得火热的时候,仿佛也确实曾把人带到自己家里来过。
他没想出什么头绪,反而听见蒋立文在外面拍他的门,叫他一起去喝酒。
蒋立文明显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傅致还算好心,自己拖着人走了两步,把他扔回房间。他刚刚还问过顾念的那个男人也在房间里,看见傅致架着蒋立文进来,有些意外,但很快便过去接手了。
他动作又轻又熟练,扶着蒋立文躺下,给人整理好才直起身要送傅致出去。
傅致靠在一边问他,“你之前认识顾念?”
那人笑了笑,表情很奇怪,混杂了一点隐秘的羡慕和失落,“说不上认识。”
“不过看来他的运气真是比我好太多了。”
顾念洗澡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见傅致和什么人在门外说话的动静,出来看见房间空无一人,倒不怎么意外。
他垂头在沙发上坐了片刻,实在很想抽根烟,便又起身出去了。
其实他现在身上都不怎么带烟了,身上的一根,还是刚刚那个人给他的。
顾念靠在栏杆边点烟抽了几口,忽然想起他十五六岁的那个晚上来。
那会儿他已经是个半大小子,整天在行动组的训练里摔摔打打。他和厨房女佣们关系不错,时不时过去蹭吃蹭喝的——特别是像那晚,有宴会,能赶上不少好菜。不过女佣刚离开厨房,少年便风卷残云似的把那点餐包吃完,身手矫健地摸到厨房前厅,趁人不备溜进了庭院里。
他已经有两个月没见到那个人了。
傅致最近不怎么在家,他刚刚掌权不久,昔日往来的一群公子哥儿一半是巴结,一半是爱凑热闹,拉着他到处作乐。今天难得在家办个派对,大概不会一味闷在楼上,顾念叼着一根烟,熟练地翻上窗台偷窥。
但大厅里并没有傅致的身影,顾念有点烦躁地点燃那支烟,抽了几口,又仔细看了一圈——
确实是没有的。
少年很失望地跳下窗台。不知是白天训练过度还是他分了神,本来已经驾轻就熟的动作,落地的时候竟然摔了一下。
“嘶。”顾念倒吸一口冷气,强撑着站起来。似乎也不是很严重,只是崴了一下。
伤到脚,动作自然没有之前灵便,他从庭院里穿过去的时候便被两个坐在室外茶桌旁的男人注意到了。
“哎,这是哪来的小妖精……”那人醉醺醺地过来拉他,顾念被人扯住手腕,不得不停下动作,冷冷地看着对方。
另一个也起身走了过来,身上也有些酒气,“嚯,真漂亮,调教室那边跑出来的吧。啧啧,这伤打得可真有味道……”
顾念听见‘调教’两个字,眼神立刻结上了一层霜。夏夜的风本就潮湿燥热,那两个男人口干舌燥,像是对他生出了极大的兴趣,纷纷动起手来。
虽然身上有伤,但对付两个这样的货色对顾念而言并不算难事。对方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腰上,顾念脸一黑,从牙缝中挤出一个“滚。”下意识地就要去抽自己腰间的刀剁了那只手。
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台阶上就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没听见人说滚吗?”
傅致站在那,搂着一个年轻可人的男孩,看起来也就比顾念稍大个四五岁。他刚刚走出来和人调情,不巧撞见这么一幕。虽说今晚的宴会本来就混乱糜艳,但傅致认出那个小孩身上的衣服是行动组训练新人的制服,便自然地把他划进了自己的保护范畴。
作乱的两人立刻老实了,这是在傅致的地界,况且傅致亲自开口发了话,他们便不敢再动。
傅致显然也喝了不少,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分毫不减。两人被震得酒一下醒了大半,低着头,有些讪讪地从侧门躲进室内的宴会厅里去了。
他们回去没多久,蒋立文半抱着一个长相很纯的男孩也过来了,似乎是在替那两个人向傅致告罪。
他们在台阶上说着话,没人注意台阶下的少年。只有蒋立文身边那个人,悄悄打量了顾念几眼。
而顾念一直站在台阶下,盯着傅致,很用力的样子,像雕刻艺术家无法拍摄自己心爱的图景,只能在脑海中一遍一遍描摹一样的入神。
和蒋立文几句交代过刚才的事,傅致注意到了少年对自己格外炙热的眼神,却并没有细看,只是淡淡道,“回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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