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你说什么？唔……”楚胤眉头紧锁，似是十分难受，额头上也开始渗出涔涔汗津。

邺瑾收剑，上前一步扶住，问：“怎么了？”

“不知道……肩好疼……又觉得酸……”楚胤疼得闭上眼睛，邺瑾掰开他捂住肩不住颤抖的手，只见肩头处涌着黑血。

“你中毒了？！”邺瑾惊道。

早该让他呆在一旁别管的，现在不仅出不去，还中毒了。

这可如何是好？

回头揪住柳俞道：“怎么回事？”

柳俞忙道：“我，我也不知啊……”

邺瑾又拿剑逼问：“说不说？！”

“啊呀……我，我说！阁下且把剑放下！”

柳俞见三人皆困，平日里对皇帝的敬畏也少了三分，“……他中的，是流花百毒散，不是什么剧毒，中毒者在十日之内服用解药就可……”

楚胤皱着眉狠狠道：“你可真是熊心豹子胆啊。”

捂着伤口慢慢退到一旁靠着墙，这才稍稍放松了些：“倒敢害起朕来了，连敬辞也不用了？”

“你真以为自己能活着出去？”

柳俞哆嗦了一下，神色略显慌张。

“何药可解？”邺瑾冷冷道。

“这……臣，也记不全……”柳俞思忖片刻，道，“不过，此毒易解，出去与大夫说了，他自会为你开好药方……”

“嗯？”

“句句属实！臣怎敢害皇上啊！”

“哼。”邺瑾一把推开柳俞，推得柳俞一连后退好几步，连连叫苦。

邺瑾也来不及仔细推敲楚胤的身份，当下只顾得上思考如何缓解毒性，如何出去。

邺瑾扶他到墙边坐下，将楚胤肩上飞刀拔出，楚胤咬牙闷哼一声。

又掀开他的衣领，嘴对着伤口吮吸，将毒血一口一口都吐出来，又从身上扯来一块衣帛，将楚胤的伤口缠好，方才歇下。

“阿瑾的衣服……都要扯没了。”

看着邺瑾为自己忙上忙下，楚胤心中自然很是欢喜，只是此时实在是又疼又饿，只能提着一口气道：“……我们在这下面……呆了多久了？”

“大概两个半时辰。”邺瑾知道楚胤所指，他自己也感肚饥口渴，更不知是否会葬身于此。

“阿瑾……我的身份……”

“知道，你是皇帝，楚胤。”

“你怎么……”

“我从前不知你真实身份。方才柳俞唤你皇上，我知当今皇帝姓楚名胤，那你，便是楚胤。”

“你不怪我吗？”

“……少说话罢，保存体力。”邺瑾顿了顿，道。

“我们还能出去么？我又饿又渴……”

“皇上，看来今日我们三人要一并葬在这地宫了。”柳俞有气无力地插嘴道。

“地宫？”

“正是……此为先皇所建陵寝，后来先皇嫌其普通，遗弃未用。”

“原来如此。那些龙纹……”

三人聊了一会，大致了解了地宫由来、陵寝构造、先皇身份等等，又归于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三人的肚子轮流叫了一阵，昏昏沉沉地睡去又醒来，睁眼阖眼都是一片森然黑暗，寂静可怖，仿若与世隔绝，置身无声地狱。

时光却在悄然流逝。

突然，传来衣料缓缓摩擦的声音。

怀中人渐渐靠近他的耳朵，说了什么。

“阿瑾，若能与你，生死与共……”

“了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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