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梦境(1/2)
还是青天白日,殷珑却生出了一种如梦似幻的虚幻感,在温怀弋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殷子姚如遭雷劈地呆在原地,看了一眼那弟子,又看了一眼温怀弋。那温家弟子诧异地望着他:“原来殷公子认识我们少家主吗?”
温怀弋方才半靠在床边,这时站直身子,腰间木牌上刻的字全露了出来。殷子姚仿佛吃了苍蝇,看着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小字,憋出一句:“少家主好口才。”
温怀弋气定神闲道:“过奖。”
他又说:“殷道友以后出门多看看路,不要再冲撞了什么瘟疫,免得惹一身的不舒坦。”
那名传话的小弟子一头雾水:“啊?瘟疫?什么瘟疫?”
殷子姚和温怀弋都默契地都没接话。
温怀弋本欲直接给殷子姚撂脸,下一秒却扫到向他摇头的殷珑,顿了顿,将脸色缓和了下来。他笑眯眯地走过去:“虽说殷道友身强体壮,但最近天气多变,还是少走动为妙,否则撞了温神可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他堵人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殷子姚听他话里有话,分明是明里暗里警示了自己一番,偏偏不敢多言:“多谢温道友。”
实际他也不想这样横冲直撞地冲到温家少家主的地盘上惹是生非,实在是……实在是谁他妈知道少家主住得这么偏??
殷子姚自知自己直接进人家屋失礼,已经准备辞来开脱,谁料温怀弋嘴皮子奇快,把他啐昏了头,气得口不择言,连“瘟疫”都给骂了出来。他开罪不起温怀弋,只能暗骂这殷珑实在是太不要脸,连温家少家主的关系都傍!
殷珑在屋里打了个喷嚏,看到去而复返的温怀弋惊奇地瞪着他:“这人还骂呢!”
殷珑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来回,见温怀弋拿起剑,知道他多半是要去和亲爹汇报了。
他想了想,提醒道:“……殷子姚心胸狭隘,你多加小心。”
温怀弋问:“他能有我记仇?”
殷珑:“……”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美人春色图”好不容易赏给温怀弋的一点好脸色也消散了,彻底和他没话说,砸出一个“滚吧”,耳根子可算清静下来。
“滚”出去的温怀弋看在殷珑面无血色的份上,大发慈悲地没跟他争执这屋子的主人到底是谁,踱到温九光房中,被他爹看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温九光似感似慨的一声:“长高了。”
温怀弋没娘,生他的时候就走了,温九光之前一直忙于管理温家,少有时间陪自己儿子。
以前温怀弋怵他爹,现在多年没见,当时又小,不怎么能找到那时的感受了。他稍稍低着头,小声地回道:“清陵上下都待我很好,父亲不必太过挂念。”
温九光颔首,问温怀弋在清陵学得怎么样,温怀弋“心剑小公子”的名号挂在外面,显然不惧他这个问题。
他垂下眼睑,眉心一点微弱的蓝光显了出来,没什么模样,但看着很舒服,给他整个人都添了两分颜色。
温怀弋本就生得好看,此刻面目被蓝光氤氲得有些不真切,眼尾的柔和跟清冷交织在一块儿,十足动人。
可惜温九光是个不会欣赏的,他只见温怀弋并未动作,掌心却逐渐出了一道剑光,虽然还有些虚,但温九光能感觉到这并非单纯凝出的剑意,然而具体蕴着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万法唯心,以心存剑。心剑是最难修的,温九光修不出心剑,温怀弋能做到这份上,天资已是很卓绝了。
这道剑光只一会儿就消散了,温怀弋诚恳地解释:“伤神。”
非必要场合,他一般不出心剑,温怀弋用得最多的是身边的静阳剑,这剑还是当初花秦远嘉找到的寒铁所打——说是给他的。
他那时尚没悟出心剑来,后来发现静阳剑竟然和自己还挺契合,就一直没换佩剑。为此他还啧啧称奇许久,说他小师兄实乃他人生的一大知己,眼光独到、料事如神。秦远嘉说真不是他找的,说了百十遍温怀弋还是不信,到最后秦远嘉被他夸得都不耐烦了,直接把他打到了温容韶的房里。
……然后温怀弋又骚包地把静阳剑抽出来给温容韶展示了一番。
温容韶脸色阴沉,将他轰回自己房间,还附赠了一顿骂,骂他不知爱惜宝剑。
温怀弋在温容韶门外唏嘘:“你就是嫉妒我!”
温容韶送了他一句掷地有声的:“滚!”
他也就这种时候能被温怀弋气出一点人气来,温怀弋嬉皮笑脸地又在清陵溜达了一圈,逮着人就跟人家秀自己融进心剑的静阳剑,结果伤神过度,做了三天三夜乱七八糟的梦,连着之后的半个月都头痛。
此后温怀弋就不怎么随便拿心剑出来招摇了。
以至别的剑修都拿剑当宝贝,轻易不拔剑,只有他温怀弋为了过瘾,每天逗个小姑娘开心也要拔出静阳剑来秀一番风姿,真是……有伤风化。
他此时也将剑拔了出来,灵力攀上剑身,和温九光过了一手。
温九光没出剑,隔着剑鞘挡他,看温怀弋的起剑之势。温九光屋里宽敞,父子二人心中都有数,倒没出什么磕碰。
末了他评点温怀弋:“出剑温吞、收放不畅、大气不成——你究竟练的是阳剑还是阴剑?”
预备好要被夸奖的温怀弋:“……”
清陵和温家关系亲近,修的剑法中也有温家传去的阳剑,温怀弋虽是清剑尊的徒弟,不过在修炼途中也没忘本,剑法集了两家之长。
他被温九光贬得一文不值,吐出一口郁结之气,答道:“……练的心剑。”
温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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