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争执(1/2)
温应不玩笑的时候,身上就透露出一股装模作样的严肃,让人直观地认为他“不太好对付”。
他一站出来,温怀弋便不再和殷问初争论,感觉到秦远嘉碰了自己一下,朝后仰了仰身体。
秦远嘉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垂下眼来看他。
温怀弋后仰的幅度不大,看不见他的神情,等了半天没等到个一二三出来,又站了回去。
秦远嘉这会儿火气大消,人也冷静了下来,看着温怀弋的脑袋顶儿,思索起下一步该怎么做。
哪怕秦沅筝已经死了,也要找到她的尸体,否则谁都没办法交代。
人群里的大师兄和他想到了一块儿,温容韶拨开人群,打断温应和殷问初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殷前辈,此事温家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沅筝师姐,不要放任惨剧再现。”
殷问初自知进了套,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听完他的话,讽刺道:“说法?谁给我说法?我现在就要个说法。”
温容韶的耐性没在他身上,被他连问下来,剩下的那点儿客套也给他消磨殆尽:“殷前辈几次三番拖延时间,是不相信我温家,还是不信清陵,或者是另有居心呢?”
温怀弋和殷问初对峙的一席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惹得人浮想联翩,温容韶出此一问,扣下来的帽子比殷问初之前加起来的都大。
他刚说完,那几个秦家弟子异口同声地对殷问初道:“请前辈容后再议。”
话已至此,殷问初寻不到理由发难,只得面色阴沉地让开,温怀弋窜出去,不料在罚心堂的门口碰到了最不该碰的人。
秦沅筝没停脚,和他撞在了一起,一下顿在了原地。
温怀弋被这么个黑影霎地笼住,向后退了几步才卸完力,一看到人就哑了火:“秦……”
秦沅筝好像被他撞懵了,缓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温少家主……”
这四个字就花光了她所有力气,高挑的身子晃了晃,被后面跟来的几个弟子勉强扶住。
刚刚碰到她,搀她的那名弟子就惊呼道:“师姐,你身上好凉——”
秦沅筝又咳嗽了两声,喷出一口泛黑的血来,那个弟子还没呼完,摸到一手黏稠:“师姐!”
温怀弋被她这个浑身是伤的模样吓了一跳,再一看秦沅筝站的地方,滴滴答答淌了一地的血,汇成了一个猩红色的小水凼。
秦远嘉快步而来:“师姐。”
秦沅筝摆了摆手,喘了两口气:“我没事……伤得有点重,但不到要害,无须担心。”
“阿筝!”
沈非笑急匆匆地从人群中出来,她没留神,一脚踩进那滩血里,溅得一腿的血点子。
她和秦沅筝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这时看到她安然无恙,难免有些失态,顾不上腿上的血污,抽泣了起来。
秦沅筝被她一抱,愣了一下,旋即撑起手拍了拍她的肩:“仙子,我没事。”
沈非笑哭得起劲,什么都没听到,感觉自己有点丢脸,又抬起头来:“吓死我啦。”
见秦沅筝并不严重,温应上前一步:“秦道友,请问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听见秦沅筝说:“温家主在宣词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于是离席前去探查,不料在僻静处受了袭击。”
说到此处,她微微一顿:“……我技不如人,被他摄了心志,晕了过去。等我再醒过来时夜已经深了,我察觉到这边有人,才一步步赶了过来。”
秦沅筝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又是喷出一口血来,正好喷到了沈非笑的身上。
沈非笑并不在意,抿了抿嘴唇,吞下溢在口边的哽咽声,担忧地看她:“阿筝……”
秦沅筝脸白得像个死人,没有力气再和她说话,歉意地看她一眼。
周遭响起窃窃的私语声,忽然有人问她:“秦道友可曾看见和你交手那人的脸?”
“彼时入夜,他有意遮掩,我并没看见。”秦沅筝摇摇头,“我只看到他穿了一身白衣。”
晚春宴来了这么多宾客,穿白衣的虽然不多,但也不在少数。
譬如那身穿薄子虚校服的一众弟子,被其他人一看,纷纷把头晃得跟拨浪鼓一样,领头的叫卫笙宿,连忙道:“我薄子虚弟子未离开宴场一步,大家都可作证,还请秦道友回忆得更详细些!”
另一边一个白衣的散修也附和:“是啊,这样太过笼统,秦道友应再想一想有没有其他的特征,免得让好人受疑。”
还有个女修憋了一会儿,叫道:“我,我根本就打不过秦道友!”
温应眉头皱得愈深:“秦道友若无大碍,请再做回忆,也好查得更细致一些 ”
秦沅筝明白这个道理,但颇为为难:“我没来得及看到更多,他只用了一根铁棍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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