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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垂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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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身漆黑,除了脸之外一个地方也没漏,因为环着胸也看不见他的手,站远一瞧,仿佛他是被一个大黑袍子裹着。

他走到温容韶身前几尺,手才放了下来。温容韶注意到他的肤色很白,白到几乎超出了人的范畴,和他的衣服撞出了一个诡异的对比。

温容韶飞快地回到了他平日的状态,警觉地问:“你是谁?”

那人抬起嘴角,实际他生得丰神俊朗,但或许是由于面色太白,五官凑在一起显得十分寡淡,因而嘴角一抬,就无中生有地掺进去了几丝刻薄和尖锐。

他便用这半真半假的刻薄吐出一句:“倦垂衣。”

说完,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温容韶,也不动作也不询问,好像出现一趟就单纯是为了奚落他一通的。

温容韶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怔了片刻,不可置信地退后了两步:“倦垂衣?”

“小朋友倒是了解。”倦垂衣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温容韶手脚一下发起凉来,如同定在了原地。

倦垂衣笑着问:“上下求索不得其门,练不得阳剑,你还想练阴剑吗?”

他说话时不再隐藏身上的气息,一种深沉浓重的魔气逸出,却又在即将传开的时候被他控制在身侧,只教身边的温容韶能察觉到他的变化。

魔气溢散而出的一刹,温容韶感到自己被拘束在了其中,这股气息压抑得他无法喘息,使尽浑身解数也挣脱不得,当真是求而不得其门。

他近乎本能地大口换了几口气:“你……”

温容韶还没“你”完,倦垂衣又向他走近了一步,看到他唯恐避之不及地踉跄了几步,说道:“如果不想要永远囚在这方困境中,就不要动弹。”

他伸手点上温容韶的胸膛,温容韶脸色一白,吐出一口血来。

乍一瞬间,心口像有一万只虫子在钻咬,温容韶闷哼了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不待他反抗,倦垂衣压制住他,在他耳边淡然道:“别动。”

压在温容韶身上的手仿佛是由魔气凝成的一般,看起来虚虚幻幻,却重如千斤。

温容韶痛苦地感受着噬心之苦,身体还被倦垂衣压得不得动弹,这是个什么滋味?

他惶恐地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却在前一刻,猛地感到那股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明。风吹草动、鸟鸣人声,全都在一瞬间灌入他的耳中。

他的心中有如破壁,好像有什么东西以不可阻挠之势冲破了屏障,踏进了一个新的地盘。

温容韶情不自禁地问他:“你做了什么……”

倦垂衣的手指在他的心口向旁一滑,轻描淡写地说:“开了你的魔根。”

温容韶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种东西,只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戒备地运起灵力观察自己。

果然,他发现自己的灵力里展出一种深邃的黑,温容韶只一下就分辨出来——那是魔气!

他失态地叫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而已,过一会儿就没了。”倦垂衣顿了顿,轻轻地嗤了一下,“你以为你还能修什么道?”

温容韶握紧了手里的追音,两腮咬出一个紧绷的弧度,他身体里蹿腾的魔气已经逐渐消停了下去,竟让他感觉到与以前无二,让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他拔出追音剑指向倦垂衣,被倦垂衣径直用手按了下来,温容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有些不受他的掌控,就这么做了倦垂衣的提线木偶,是动是静,全然掌握在对方股掌之间。

倦垂衣拦了他的动作,视线落在温容韶的胸膛,又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就算温家的阴剑完好无缺,你也没有对它动心思的资本。”

温容韶神情一滞。

这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把他的软肋击得稀烂。

温容韶安静了些许,觉得倦垂衣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把他扒得干干净净,连他的心思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憋出一句干瘪瘪的疑问:“你怎么知道?”

“不旦知道,还晓得一些其他的东西。”倦垂衣说道,“但又怎么样呢,我不会害你。”

他扫了一遍温容韶的神情,猜到他心中所想,嘲道:“我没让你入魔,你未免太高估我了。不过送了你个能修魔的机缘巧合,至于能受得住这份礼的原因,不妨问问你自己。”

温容韶没说话,这时他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追音剑却无力地向下垂了垂。倦垂衣和早有预料一样,往旁站开一步:“世间大道若干,本质本无不同,不管用什么方法修什么道,修的都不外乎一个‘悟’字。”

温容韶沉默地盯着追音,听得他道:“能悟者都是登峰造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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