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鬼奴(1/2)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地交流了一通,炁吟川讥讽地一笑,单刀直入地说:“把命沉秋的元神交还回来,否则我要你应霖川永日不得安宁!”
命沉秋虽是分|身而动,但仍有一缕元神落在其中,好控制自己的行动。被陆青竹绞杀之时,他那缕元神本要回归本体,却被燕且光一刀挡了下来,生擒住了。
燕且光若是直接毁了倒还好,命沉秋如果撑住了,修复并非问题。偏偏燕且光身边有个江君,对此类事宜了解透彻,燕且光这一百多年来,哪怕不精,也耳濡目染地学会了一些方法,控制起命沉秋的元神来易如反掌。
元神离体,尤其离体后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滋味简直难受到了鼎峰。并且如果元神始终无法完整合一,命沉秋本身也将受到致命的影响,轻则修为止步,重则直接丧命。
他怎么也是炁吟川的心腹,炁吟川就是想亲手杀了他,也要先把他的元神先夺回来,找回四境之地的面子才行。
燕且光不为所动地站在门边,背脊挺得笔直,瞥了他一眼,道:“炁境主一个**前来,不怕连自己也交代在这里?”
炁吟川一道魔气粗暴地飞来,喝道:“燕且光,不要得寸进尺!”
一直不曾做声的江君却在温怀弋身边低声一笑,摩挲了一手温怀弋的静阳剑柄:“……得谁的寸,进谁的尺?”
江君的眼中疏离到了极点,并不扬声,只一字一顿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随后道:“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看不起你。”
他话音落下不久,周围就仿佛在这须臾之间安静了下来,炁吟川深深地看向江君,不知是不是温怀弋的错觉,他的双眼一下红了起来。
怒意与不甘在炁吟川的眼中交错相织,仿佛透过江君,看到了求而不得的自己,和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咬牙切齿地折断应霖川的一棵树木,才道:“……蛮荒里的东西,以为我真的不敢毁了你吗?”
温怀弋感觉这些只言片语里的信息太过庞大,花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拼凑出来。
空气宛如在应霖川凝固了,一阵箭在弦上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好似下一刻,燕且光和炁吟川就要大打出手,然而两人只是相互对峙着,纵然压迫感快要连应霖川的蚂蚁都碾死完了,还是没人先出手。
温怀弋观他二人之状,好像也不是在试探。
似乎两人都在忌惮什么一般,尤其是炁吟川,指尖微微发颤,骨节已然因为用力而泛出一点白来,仿佛极力地忍耐着火气。
温怀弋不知就里,因此只是站在一旁,警惕地提防着炁吟川发难,在心里设想起应对之策。
秦远嘉有意无意地把他一遮,剑横在他身前,沉眼看着炁吟川的动作。
炁吟川的右手微微有银光闪烁,在应霖川欲暗不暗的天色衬托下尤为明显,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倾数压来。
江君毫无惧色地与他对视,视一众威胁如无睹,半认真半嘲弄地问:“……炁吟川,你为了什么呢?”
他轻飘飘、又沉甸甸的一个眼神化成钻心刺骨的毒针,无可避免地扎在炁吟川的身上。
炁吟川合了合眼,再睁开时,他身上、眼里的怒意全成了错觉,只剩下冷厉而阴鸷的神色挂在脸上。
旋即,他手腕毫无征兆地一甩,那攀延在上跃动的银光便如电一般打向燕且光,燕且光躲避不及,索性以刀来挡,然而错估了他的力度,被余力击伤了左臂。
让人感之皱眉的魔气轰地炸裂而开,燕且光倒还没事,江君却在同一时刻溢出一声闷哼,脊背难耐地一弓,痛苦地捂住左臂。
温怀弋一惊,发觉他的手上,和燕且光被伤的同一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伤口!
“得寸的是他,进尺的是你。”炁吟川竟然把他之前的所有话都听得明明白白,因为怒气全消,他冷静得到了阴沉的地步,瞰向江君,“一个叛徒,除了遗言,没有说话的资格。”
他噙一抹皮笑肉不笑在脸上,说道:“燕川主,小惩大诫,没有意见吧?”
燕且光刀一撩,就要动手。
炁吟川以牙还牙地撅回了他的话,居高临下地说:“燕且光,总有一日,你我之间要有个了结。”
话撂得极狠,但他这话怎么听怎么像认怂前讨面子的狠话。果不其然,一阵迷蒙的黑气紧接他的话音散开——炁吟川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地从众人眼前消失了。
温怀弋把江君引到座位上,惊疑不定地又看了外边一眼:“……他就这么走了?元神也不要了?”
……他是来应霖川唱戏的吗?
殷珑踟蹰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发问:“他来这一趟……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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