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第五章

戴子明整个下午心事重重，觉都没睡好，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期期艾艾坐在陆转身边。

陆转正奋笔疾书写着家庭作业，余光瞄向戴子明，见他压了一脑门的“官司”，云淡风轻地说：“笑一笑十年少，虽然你看起来比我老。”

戴子明下巴垫在膝盖上，翻着手机，念叨着：“我错了，我挖了个火坑，没想到烧着了你。”

“啧——”陆转手里笔走龙蛇，却也没耽误他的一张油嘴滑舌，“你没错，错的是我，如果我没有那么地优秀，你就不会以我为傲，如果你没有以我为傲，就不会和翰林院博士顶嘴，如果没和翰林院博士顶嘴，也就不会说大话，如果没有说大话，也就不会挑衅了章豫，如果没有挑衅章豫，我就不会输，所以，归根结底，是我犯的错，我太优秀。”

无懈可击的逻辑链，依旧嘚瑟的陆转，戴子明“啧”了声，说，“我以为今天你丢了面，会很难过呢。”

“切——”陆转咬住笔头，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显然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题目上，因为他觉得回答戴子明，不需要用脑子，他说，“这才哪儿跟哪儿，我的面儿是那么好驳的吗？再说，上帝给了我挺拔的腰，就是要我百折不挠。”

戴子明由衷地佩服他哥的巧嘴。他拉过谭笑的凳子，在陆转的课桌前挤一个位置，开始抄陆转的作业。

陆转有个好习惯，那就是做作业的效率奇高，他为了挤出时间玩耍，自上初中以来，所有的学习任务包括背诵，他定会在学校完成，坚决不带着任何学习任务回家。

因此他的书包，一年只背两次，一次在新学期伊始，一次在学期期末。

大约半个小时，他写完，笔盖还没合上，同样没回家的鄢陵宏瞧准时机，屁颠颠跑过来把他从位置上请到一边，自己坐了下来，翻出他的数学作业开始抄。

“哎——我去！”陆转没站稳，鞋蹭到了墙面，他赶紧把灰尘拂去，咬牙说，“你这种人，刺儿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还有利用价值呢。”

鄢陵宏干笑，等到他抄完作业，干笑变成奸笑，他说，“楼道别忘记扫了，明早要检查的。”

戴子明：“白眼狼！”

傍晚刮着西伯利亚不算强劲的小凉风，从暖烘烘的教室出来，戴子明打个哆嗦，他左手拿着扫帚，右手握着垃圾篓，关心地问陆转：“哥，你冷吗？”

陆转吸吸鼻子：“冷！我空虚寂寞冷！不冷，我陪你跳什么火坑！”

戴子明：“.........”

A栋教学楼总共四层，陆转爬去三四层，他干活不是很认真，垃圾以近视眼可见的规模被胡乱清理走，然后他下到一楼去找戴子明，戴子明正扶墙沉思，听到脚步声，抬头，眼神迷离地问：“你说，那个章豫是什么来头？”

“我哪儿知道？你不是和他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嘛！”

戴子明高深莫测地摇摇头：“我起初以为他是个郁郁不得志的白面书生，现在看来，他应该是个得道高人，不记笔记就算了，上课竟然课本都不翻开，而且还在刘姥姥的课上看一些少儿不宜的大本书，公然挑衅，你说他是不是想被退学。”

陆转：“那你上课睡大觉，是不是想让你爸拿鞭子抽你。”

戴子明：“........”

俩人磨磨唧唧，天擦黑了，才往校门走去。

戴子明的司机已在校门口恭候，接他去城郊的高尔夫会所。

俗话说三岁看老，戴宇知道自家的儿子不是学习的料，在戴子明10岁的时候让他接触了高尔夫，期间参加了不少的比赛，取得的成绩不错，戴宇便有心培养他往职业球手的方向走。

同时戴宇作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嗅觉灵敏，他看得出不少体育项目暗藏商机，也有心往这方面试水，索性买了两千亩的地皮，建了会所。

他盘算着如果儿子的球路不顺，直接让他接管会所，发展体育事业。

而戴子明球路不顺的第一个表现，是去年过年，戴宇带他到国外滑雪，这家伙把手摔骨折了，休养生息一年，今年寒假恢复训练，他报名了5月份某银行举办的青少年高尔夫对抗赛，比赛规模很小，只在激发他的竞技状态。

可陆转看他依旧闲闲散散，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和在学校混日子无差，问他：“你消极应战的态度，你爹没表示不满？”

“除了我的性别，我浑身上下没称他眼的地方。”戴子明叹口气，“没意思。”

“干什么有意思？”

“和你玩有意思。”

“可别！打住！”陆转吓得双手抱胸，“社会有型哥有样，但哥不和你搞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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