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1/2）

玉家的马车才驶入城内，便有好事之人将玉檀回城的消息散播出去。街坊四邻连手头的活也不做了，只顾出来踮着脚张望，看看到底是哪样钟灵毓秀的人儿，引得清河才子为之成狂。

一时间，街上摩肩接踵，人满为患。

玉檀是早便习惯了这般场景，他在外露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都会引来众多侧目。一些胆大的女子妇人，更是拼命地向他乘坐的马车投掷瓜果香帕，每每满载而归。甚至有那些好色之徒，不顾性命危险，拦于马车之前，只为一睹玉檀容颜。

久而久之，玉檀也觉得极为不便，故而出行都刻意隐匿行踪，或乘坐别家马车。这次从山上回的急，玉母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只顾着将玉檀带回府中，却忘了这件事。

现在街上人流涌动，马车也不变驱驰，只能在人群中慢慢地向前走。

只是这样，有些话难免叫玉檀听见。玉檀本无意去听外面对他的议论纷纷，然而那些闲言碎语还是不断地涌进他的耳朵：

“这车上坐的是什么人，怎地如此热闹，都出来看他？”

“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这马车上可是玉家公子玉檀！”

“这又是哪般人物？”

“玉家你总该知晓吧？清河府最大的皇商，这玉檀便是主家的独子了。他美貌动人，才情也不下我们州府的周才子。更不要说这周才子，对这玉家公子可谓是一往情深啊！只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听闻周才子因玉家公子的缘故，现在重病卧床呢！”

“如此说来，这个玉家公子，倒是位无情之人了？”

“可不能这么说。你情我愿的事情，怨不得旁人！”

“......”

玉檀听了这些肆意的言辞，心下不喜，但面上还是淡淡的，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玉母听见了这些人对玉檀的编排，大为光火，伸手便要掀了帘子出去，喝住那些胡说八道的人。

玉檀连忙按下母亲的手，道：“母亲不必动气，这些闲言碎语，说过便也完了，不用往心里去。”

玉母仍旧愤愤，攥紧了手中的香帕：“这些人，惯会嚼舌根。也不知听了谁胡言乱语，竟传出这样不堪的话来，污了你我的耳朵！”

玉檀想劝阻母亲几句，倒先咳了起来，半晌才说：“无妨，我并不在意。母亲切莫因为此等小事气坏了身子。”

见玉檀咳嗽，且脸色愈发苍白，玉母哪还顾得上外面再说些什么，连忙抚了抚玉檀的后背，道：“知道了，与这些人相争，也是无益。”

说罢又嘱咐外头驾车的小厮：“四儿，你且寻个小巷穿回去，不必再走大路了。”

四儿应了一声，正欲在前方的小巷中穿过去，却见不远处的人群中发出好大一阵动静。没得一会儿挤在玉家马车前头的人便少了一大半，竟是全挤到前面去围观了。四儿便驻了马，回禀道：“夫人少爷，挤在车外的人少了一大半，好像都去前面不知道看什么去了。”

玉母皱眉道：“不用管他们，总归是看热闹去了。”又冷笑道,“这才做了别人眼中的热闹，又有别的热闹可看。清河何时竟也这么多热闹可以看了。”

玉檀安抚似的对母亲笑笑：“不管是什么热闹，我们只管回家去。四儿，咱们从玉渊楼前过去。”

四儿看了看外面的情形，发现人群竟又慢慢往回靠拢了。他为难地说：“少爷，现在怕是更过不去了。那边的人又往这边来了。”

“你先将马车往边上驱一点，让点路出来。”玉檀撩开帘子看了一眼，果真是黑压压一群人都往这边移动，便这般嘱咐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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