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1/2）

美清已经忘了她是怎么离开那间办公室的，她去卫生间洗手，反反复复搓洗。

水流从她指尖滑过。

太沉不住气了，她太沉不住气了。

愤怒有什么用？

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她抽了一张纸慢慢擦手上的水渍，还好，她早做好了万全准备。

只是……

猛地把纸丢进垃圾桶。

闭眼在心里给自己下命令。

该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下午第二节是数学课，把书丢在一边，她用指甲刀磨指甲玩。

真佩服，姜还是老的辣。

才过了多久，一个小时？就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在上面冠冕堂皇的讲课。

人的脸皮厚到一定程度，会不知道羞耻心是什么东西，人一旦没有羞耻心，会变得连猪狗都不如。

旁边有人碰她胳膊，她转过去。

同桌好意提醒她，“你干什么？老王都看你好几眼了。

”

美清又开始笑，索性把书扔到抽屉里，胳膊搭在桌上，大张旗鼓的磨指甲。

同桌傻眼，又扯她几下感觉老王视线快成一条火线射过来，心里一颤，瞬间打直后背不敢动了。

美清哼笑，磨完指甲又从包里掏出手机玩。

整整一节课，她没听一句讲，没做一道题。下课时，她看到老王的脸气的都快涨成猪肝色。

晚上顾浩送美清回家，也许是想多呆一会儿，两人没坐电梯，顺着黑乎乎的楼梯往上爬。

楼道静悄悄的，谁都没有喊亮声控灯。他走在前面，美清在后面抓着他的衣角亦步亦趋。

“慢点，前面好像有团黑东西。”走到五楼位置，他停下脚步提醒她。

“嗯。”又上了几步楼梯，美清停下不动。

他回头，“怎么了？”

她不说话，四周太黑了，但是彼此都已经适应。美清盯着他黑如墨石的深邃眼睛。

呼吸开始缠在一起，顾浩摸到她的肩，然后一用力把人从下面的台阶提到和他同样高度。

他在黑暗里去寻她的唇，然后拼命吸吮她的唇瓣和舌/尖，双手忍不住从她衣服领子伸进去，抚摸她光滑细腻的后背。

摸了一会儿，大手滑到腰间，一个使力，美清凌空被他抱起。

她比他高出一个头，吻从嘴唇移到锁骨。

双手抓住他头发，美清感到一点疼，他用牙齿在轻轻咬。

黑暗里，她喘着粗气，哑着嗓子气喘吁吁说：“你轻一点。”

头皮发麻，他顺着她脖子舔，少女身上独特的异香往他呼吸里钻。

香的他快把持不住。

可是这是她家楼道口，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做什么。又亲亲她脸颊，把人放下来。

顾浩帮她整理衣服和凌乱的头发。

“走吧。”又上一层楼梯，他站在楼道口，“回去吧，等你回去了我再走。”

美清有些诧异，“你不送我到门口吗？”

“你妈妈在家，免得等会被她看见。”

顿了顿，她抬头问：“你很害怕被我妈妈发现吗？”

他当然害怕，但不是因为胆小。

昨晚李洋睡着后，他想了很多，说不懊悔是假的，他们才十八岁，名不正言不顺，要是被她妈妈知道或者别人知道，到时如果他又无法第一时间保护她怎么办。

所以，想了很久他决定，以后还是谨慎一点好。

可是这只是他昨晚上的决定，今天一见到人就什么都忘光了。

顾浩仰脖回忆，今天自己到底往她教室外面跑了多次，好不容易中午忍了一会儿没去，现在竟然又忘乎所以在人来人往的楼梯口和她亲热？

他烦躁的抓几把头发，“嗯，我害怕她又打你，她在家我又不能天天来。”语气犹带几分无奈和委屈。

美清微顿。

下课顾浩把作业抱到老王办公室出来后，正好看见美清和一个男生从楼梯下来。

她和那个男生各抱着一叠试卷，那名男生一直试图和她说话，但她好像兴趣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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