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受罚(1/2)
这几日里,霍府可忙得很,每个人都面带喜色,都忙着替霍姗置办嫁妆,丞相家的女儿,即使庶出,也得把嫁妆办得厚一点儿。二娘每夜里都睡不着觉,有时为女儿觅得好人家而高兴,又有时怕姗姗嫁入王室今后会受委屈,更是为了,成了亲公子觐就要带着姗姗前去封地,今后,怕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每思及此,二娘都心如刀绞。
七七这几日身上还裹着纱布,也不出门了,知道姗姐姐马上就要成亲了,便也成天和两个姐姐玩在一起,只是她们玩的东西她都没什么兴趣,不是画画就猜字谜,司马稷几次来邀她去围场打猎,她手虽痒得不行,却也还是找几个借口搪塞过去。
到了月初,她伤无大碍了,便想着武艺不能落下,遂如从前去将军府报道,她提前一天差人去了将军府说了,免得唐突,这天一早,她就去了将军府,师娘早已等在门口。
蔓儿今日着一件银白锦裙,称得肌肤甚雪,腰间同色腰封,更显得身姿婀娜,盈盈不堪一握,娇人儿等在门口,竟叫七七生出一丝罪恶感,这样的佳人本该在塌上喝茶赏花,怎能因了她,在此受风吹。
她急忙两步走上去,蔓儿满眼皆是疼惜,拉着她的手关切道:“闻你受了伤,可叫师娘这一通担心,去了你府上几次,皆说你还未醒,我也不便多留,后来将军也不许我再去了。今终于看见你了,还好是个活蹦乱跳的!”
七七觉得师娘拉着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想必一早在这里等她受了些露滋,她心里过意不去,赶紧替师娘搓了搓手:“师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担心了,再说,战场上受这点轻伤,那算个什么!”
蔓儿拿手拍她,怪道:“说什么呢!不吉利!你真是要把小命搭进去,你才晓得严重啊!”
她没皮没脸的笑一阵,说:“咱们进去吧!老在门口站着不太好吧!”
蔓儿面露忧色:“我看你师父这几日,心情都不甚好,你且乖些,莫惹你师父生气。”
七七表情僵了僵仍是点头答是。
蔓儿道:“你师父在书房呢!你去吧,昨儿个你差人来说今天过来,我买了好些菜,这会儿得去厨房了。”
七七:“要是受伤就能时常尝到师娘的手艺,那七七愿意天天受伤!”
蔓儿伸出纤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嗔道:“小家伙,油嘴滑舌,尽说些好听的。”
她又是一阵没皮没脸的笑,蔓儿这才去了厨房,七七轻车熟路的绕到书房,府里人都认得她,也不阻拦。
戚蔚在书房内泡茶,动作甚是熟稔,衣袂间流露出一股儒雅之风,直扑她面门。
她缓缓跪拜:“师父。”说完偷偷抬眼观察师父面色,戚蔚听见她说话,却是眼皮也不抬,手上动作也未曾顿一顿,对她置若罔闻。
她一看戚蔚面色,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当时戚蔚来营中看她,临走时那一弯失望的目光像烙铁一样烙在她心上,又像刀子一样,每每她想起,都一点不留情的剜着她的心。她早该来府上拜见,却迟迟鼓不起勇气。想着等过几天,师父气消点再来,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师父还在生气。
戚蔚沏罢了茶,又走到桌前提笔不知道写着什么。她又膝行几步追到书桌前,可怜兮兮的将他望着,许是她目光太瘆人,戚蔚写了不一会写不下去了,又挑了本书来看。
七七从前在戚蔚面前,虽然对他十分尊敬但也有些聒噪,即使犯了错,他也不曾重罚,更不会对她如此淡漠。她知道这次惹他生了气,遂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只凄凄惨惨的跪着。
戚蔚这书一看,就看了近两个时辰,最后一页翻完,戚蔚胸中仍荡气回肠,正感叹书中所写天地之玄妙,蓦然瞥见桌前跪着的那小人影,足足跪了有两个时辰,腿也麻了,正一脸痛楚的偷偷锤腿,发现戚蔚在看她,赶紧将双手规规矩矩放好。
“起来吧。”他淡淡开口,缓缓走出书案。
“诶!”她连忙应着,刚一站起来,腿上一阵剧麻,麻得她五官都扭曲了。戚蔚下意识伸手拽着她小臂,将她扶稳站好。
见戚蔚肯理她了,七七以为师父气也消了,便回复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
“嘿嘿,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戚蔚面上仍没个情绪,实在叫七七不好拿捏,他淡然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也不应她。,就去了院里,在兵器架前站定,背对着她说道:“在府里清养几日,身子骨反是弱了不少,来,叫为师看看,武功可有退步。”说罢以长棍挑了对双股剑出来,她凌空一个腾空前翻将双股剑接在手里,还不待她说话,戚蔚立刻攻了过来。
腿还麻着,她也只能勉力应站。
只是今日,戚蔚下手格外的重,丝毫不同往日师徒间喂招时的轻松,见她吃力,他攻势更猛,七七紧咬着唇,不肯求饶。戚蔚找了个空档,挑飞了她右手的剑,又一闷棍打在她左手,长剑应声而落,他身形极快,眨眼间又绕到她背后,以棍尖击她背心,她脚下不稳,立刻栽倒,正要爬起,刚半跪着,戚蔚的长棍又落在肩膀生生将她按下。
接着棍子如雨点般打在她身上,每一棍都像要把她往死里打一样。
她索性放弃挣扎,半跪在地,直止戚蔚打满一百棍。
她忽然喉中涌上一股腥甜,不由慌了,赶紧咽下。
戚蔚放下手中长棍,仍是不解气:“知不知道为师为何打你?”
她强压下喉间哽咽仍是倔得很:“不知道!”
“你!”戚蔚楊手欲打,却是忍了。这时蔓儿正好来书房叫这两师徒去吃饭。就看到七七跪在地上,戚蔚正在训斥,显然是七七挨打了。
蔓儿哪见得七七挨打赶紧上前护着:“夫君!你!你怎么打她?!她伤才才见好!你!”她急得语无伦次,戚蔚往日最是疼爱她,处处妥协,今日却也面不改色:“蔓儿,我在管教徒弟,你退下。”
“夫君……”
他面色严肃,不怒自威:“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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