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进宫(1/2)
又有另一驾车自司马稷离开的方向驶来,车内正是高九同司马恪,车已行过,高九才看见她,对司马恪道:“公子,那好像是霍左骑?”
司马恪挑眉,也凑近窗口向后看去,果然见那抹银色身影,正站在冰天雪地里发呆,他将目光放远一些,高九明白他的想法,出声提醒:“方才行过的,似乎是世子的车驾。”
司马恪紧抿着唇,面容沉静,看不出情绪,他深深的盯着那抹身影,直至车子拐弯,她消失在长街尽头。察言观色一向是高九的强项,他知道公子也没有回去的意思但他又一直不回头,遂问道:“公子,要不,属下回去看看?”
他沉默了一会儿,放下帘子道:“不必,走吧。”
高九点头:“是。”
车驾一路行来,停在了忘归馆的后门,他将身子裹在黑色的斗篷里,巨大的帽子遮去了俊颜,他带着高九拐进后院,这里空无一人,寂静十分。显然是人迹鲜至,按道理,他贵为公子,是不该来过这种地方的。但他却轻车熟路,他的披风如鬼魅的玄甲,一个转身,进了一间漆朱红色的房间内去了,但这房中却空无一人。
高九先行他一步,来到书架前,将书架推开,又用剑撬开地板,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嗖嗖冒着凉风。
这洞口下却没有阶梯供人行走,高九掏出个火折子吹燃,手扶着洞口缓缓落下,衣袂声响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可见这洞口距离地面之长,倘若寻常人跳下去,只怕要缺胳膊少腿儿了。
司马恪见他落地,也是纵身一跃,斗篷翻飞,若暗夜幽莲,他轻盈落地,未曾发出一点声响。高九念及这几日公子身体不好,怕这一跳会否伤及身体,就伸手想去扶,司马恪却略一抬手道:“你留在此处。”
“是。”
灯火辉煌的岩洞内,有个黑衣人临水而坐,乌发垂下,香肩半露,只是肩上一处触目惊心的箭伤,与这在水一方的佳人画面不太搭。
她将帕子咬在口中,美目一合,闷哼一声,将肩上羽肩拔出。额头上已是香汗密布。
她吭哧吭哧喘着气,将箭仍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忍了半晌,将口中棉帛浸在水中,拧起来细细擦拭肩上血迹。
正反手擦背面时,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她回过头见是司马恪,赶紧起来,半跪在地:“见过主上。”
他也没吭声,修长的手从斗篷下露出来,递出来一个小小的药瓶,十三月双手接过,叩首道:“属下无能,让主上费心了。”
司马恪斜眼看她,收回手去说道:“无妨,无我召唤你却你亲至我府上,当有要事才是。说吧。”
十三月仍然跪着以额触地道:“郢州部下来报,大兴的吏部尚书冯蛟,于十二月三十一乔装至了郢州。还未探知目的。”
“还未探知?”他低声重复。
十三月赶紧低下了头。
她向他禀告情报,从来都是一清二楚,这次却拿了“还未探知”四个字出来,着实叫亲口说出这句话的自己,有些羞愧。磕磕巴巴解释道:“确实还未有确切消失传来,但属下想这件事关系重大,是以冒险告知主上,望助主上占得先机。”
司马恪往池水便走了两步,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倒影,略一沉吟:“郢州如今是五弟的地盘,冯蛟的目的显而易见,只怕这次——是司马泰做东呐,我这五弟,一向沉不住气。”
十三月很守规矩,对于朝廷之事,她在司马恪面前一向不会多言,这也是司马恪扶喜欢用她的原因。
“主上……”她轻轻唤他。“听绯儿说,霍慎今日前来忘归馆打听我的消息,可见她您的计划已有察觉,存有二心。要不要派人监视?再多派些人手暗中保护您?”
司马恪临池而立,如兰芝玉树,灯火水影斑驳了一身,他斜睨了十三月一眼淡然道:“天下崇月教内事务繁多,你操心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她心头一跳,黯然道:“属下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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