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待婚(1/2)
陛下为什么偏偏要将自己和师父绑在一起?
他想叫朝中人都误以为师父暗地里已是司马恪的人了吗?莫不是……他真的想让三个公子成个鼎力之势?互相牵制,免得司马稷上位之后手足相残?
可若真是这样,直接把自己嫁给司马恪不就好了吗?
还是说,他一定要把戚蔚也托到这场夺位之争中来?
司马泰虽然是位侯爷,手中也有一些兵,但他远在郢州,对司马稷的牵制其实并不太大,却也能成为他即位之后的隐藏的威胁。
司马稷是当朝世子,是燕国大统名正言顺的储君,但朝中一些老臣,例如霍衍、戚蔚、甘奉等人,却一直保持着中立态度,司马稷早已看他们不顺眼了,将来即位之后定会血洗庙堂一遍。
于是这时候,陛下扶起了看似人畜无害的司马恪,司马恪从前就不得势,朝中也没什么人,陛下却将自己派给了他,她的身份实在特殊,背后系着戚蔚、霍衍。老臣们似乎明白暗里这一层关系,于是痴痴傻傻的司马恪被推上前,在他的背后,形成了保皇派。
然而事情却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陛下深知霍衍、戚蔚的衷心,才放心大胆的让别人以为他们是支持二公子司马恪的,实则,他们一直是“保皇派”的中流砥柱。
可她自己呢?她自己在这一盘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他们的纽带吗?还是陛下用来遮住天下人眼睛的蒙眼布?
她苦思一阵,其他的什么也没想明白,只明白一件事,这亲定是非成不可了。
或许,她也只是为她的那些心思,找一个合适的台阶吧。
跪到第二日,宫里果然来了旨,自是先好好将她赞许一通,然后望她同戚蔚夫妻一心,为燕国做更多贡献。
直到圣旨捧在了手里,她仍然感觉像是做梦,天下间能嫁与心上人的女人有多少?尤其是,嫁与如此优秀的男人。她霍慎,何德何能,竟有幸成为她们其中一个?心想事成。
宣旨的人走了,她依然在祠堂里罚跪,总算是明白了爹爹为何一定要她跪满三天,这圣旨在手上还没凉呢,司马稷就上府来闹了。但大闹当朝宰相家的祠堂,传出去毕竟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这种特殊时期。
他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离去。
第二日又换了个和善些的态度来,软磨硬泡,仍是没有成功,只能悻悻离去。
第三日仍是来了,却没有多纠缠。
第四日,她不必再罚跪,司马稷却也没有了耐心,没再来闹过了。
不得不说,爹爹对这个司马稷的脾性倒是非常了解。
只能由衷的在心里对爹爹说一声:佩服啊!
接连罚跪三日,她的腿坏了,路也不能走了,只能被下人抬着回了房,汜儿找准机会替她请了温蕴过来,温蕴倒还算热心,来了与她寒暄了两句,便来查看她的腿了。
他掀开被角看了两眼,又拿手指戳了戳,撇着嘴打趣她道:“哟,霍姑娘,您这罚跪,还挺诚心呐。”
七七正喝着母亲熬来的粥,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温蕴又去案前托了个矮凳过来,坐在她榻前,然后细致的挽起袖口,在她腿上按摩一阵。
不知是粥烫了嘴还是什么,七七呛了一声说道:“轻点!又没废!还有知觉呢。”
温蕴手下未停,笑了笑说:“是还没废。不过我说霍姑娘,我每次给你治伤,都是从你打了胜仗回来,医得却不是你的战伤,你不是被你师父打,就是被你父亲罚,你就不能消停一点?”
七七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逮着温蕴问:“欸,温大夫,你对我师父,了解多少?”
温蕴想了一阵道:“要论交情的话,还不错,要论了解的话,倒还真不多,他是将军,我是大夫,他把人往下面送,我把人往上面拉,实在谈不上了解。”
她咬着勺子想了想又说:“那你也觉得我屠城是错?”
温蕴仍是笑着看了她一眼,加重了手上按摩力道说:“温蕴不懂这些战场上的事,也不想懂,温蕴只知道,这世上多半的大夫一辈子救回来的人,可能都没有你那一夜杀的多。”
她抖了抖腿道:“那你也说是我的错呗?”
温蕴按了一阵,将被子给她搭好,说:“也不尽然,将军自有将军的考虑。温某说不上来对错。”
说罢去净了手,七七搁下粥盅说道:“他们都说是我错,你还是第一个与他们想法不同的人。知己啊,温兄。”
他听了笑出了声,寻了块布来擦手,一边说道:“不敢当,今日里你就别走动了。等腿慢慢恢复,明天估计就能下地了。”
“多谢。”
汜儿从门口进来了,见了温蕴脸色一红,声音也低下去:“温大夫辛苦,留下用些饭吧,汜儿前些日子特意学了新菜,正好请您品尝品尝。”
温蕴礼貌客气的回道:“多谢霍姑娘,但今日真是不巧,在下医馆中还有些事,实在是不方便,改日再来叨扰吧。”
“啊?这样啊……”汜儿有些挫败,但却很矜持,没有再出言邀请。
七七适时化解了尴尬:“没事,汜儿姐姐学了新菜刚好做给我吃,你都不知道我在幽州有多想念你的手艺。”
汜儿答了一声,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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