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神指令(9)（1/2）

六族渐渐开始不太平了，修真道不断完善，仙族势力不断壮大，各地仙山仙海形成一些不容小觑的仙门望族，他们团结起来，共同提出要与神族通用天界，与神族一起掌管世间秩序。与此同时，凡界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盛世景象，神族为了压制人族繁荣，连续三年不给雨水，引发大面积的干旱，使得人族民怨沸腾，人皇多次向上苍求雨，未果，不禁也开始对神族的独霸制裁产生很大意见，一怒之下拆了供奉诸天神明的万神殿，天下民众响应，多处神庙神像被拆被推倒，对神族的供奉急剧下降，导致神族与人族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恶劣。妖魔两族亦蠢蠢欲动。

天族面对前所未有的压力，军营里的气氛也与往日不同，愈发紧张起来。

尧光近来总是早出晚归来去匆匆，偶尔到灵山来，也是心事重重，话变得很少。他把军中重任渐渐地交给了他，在仙族第一次进攻天族时，尧光却找不到人，生涩的他不得已带兵上战场，却大败，是尧光在关键时候回来，才挽回局面。

“身为主帅，一言一行关乎万人性命！在战场上你不专心排兵布阵，东瞅西望的干什么呢？”尧光当着众人破口大骂，“你在找谁？找我吗？我又不是你爹！抱我大腿就能打赢了？若不能打就滚！我手下没你这种废物！”

他没有辩驳，第一次上战场的恐惧和手足无措，他没有告诉他，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喝了许多酒，他想找个人说话，然而整个房间那么静，那么空，那么冷，静得可怕，空得可怕，冷得可怕，他一个人深陷其中，无人救赎。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来，“开门！”尧光在外面跟他说话，他没有应答，敲门声又急促得敲了一阵，哐一声推开了。

尧光目有急色，眉有担忧，见他只是在独自买醉才送了一口气，咳了一声走过去，先道歉:“抱歉，你第一次上战场，我没陪在你身边，错不是你一个人，我也有很大责任……今天话说得重了，别上心。”又给自己辩解开脱:“今天我是暴躁了一些，脾气大了点儿，可若我不骂你，那些将士肯定要戳穿你的脊梁骨，上头也不会随便放过你！”坐过去靠近他哄道:“好了，下回你上战场，我绝对陪在你身边，好不好？”拿掉他手里的酒坛子，“少喝点儿，酒喝多伤身！”

他麻木的一笑，“酒，还是你教我喝的，我上了瘾，戒不掉了，现在你却告诉我喝酒伤身，是不是晚了？”他拿过另外一坛仰头饮尽，脉脉醉眸凝住他:“尧光，我没有怪你，但你能不能告诉我，近来你在忙什么？”

尧光心慌神乱地躲开他的目光，出汗的手握紧神指令，“这场战争，远比想象的棘手，妖魔两族也已经开始整装待发。”

“哦！”他道:“原来你去打探消息了。”他一如既往地相信他，心平气和道:“其实打探消息这种事，可以让我去做，打仗我不擅长，这种事我还是可以做得来的。”笑了一下:“尧光，我知道你想通过这次机会让我历练，所以你才会及时的出现，但你也看到了，我没你那般的天赋，我的心肠太软，对你的依赖太大，经验也太少，实在不适合做主帅。”垂下眸子:“这次失败，军中将士已经对我失望至极，只怕以后，也不会再信任追随我了。”

尧光拍他的肩膀，“别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嘛！”靠过来:“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重建雄风！”

他看着他:“什么办法？”

尧光道:“你我交换神指令，你戴我的神指令上战场，穿我的金甲拿我的银枪，绝对战无不胜！”

他一愣，“交换神指令？”

神指令随神魂一起形成，每位神君的神指令都与众不同，神族之外的人就算得到神指令也是一枚无用的废物，神君之间倒是可以交换使用，不过，神指令皆由令语，神君在使用自己的神指令时，催动神力便可，不需要念动令语，但借与他人，必要令语方可调动神指令，而且只有本尊佩戴时神指令才会发挥出全部神力，神器也最得心应手，所以一般神君也不会拿别人的神指令来用。除了这些，神族还有另外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因为有过不止一起盗借他人神指令作恶的恶劣事件，所以为了防止包藏祸心之人拿了自己的神指令去做坏事，为了己身清白，神指令也是不会随便外借的。

他当然不会认为尧光与他交换神指令有什么不良居心，只是，他就算戴着尧光的神指，拿着他的神器令上战场，并非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也不会跟他一样厉害，而他的神指令只能化凤开天，于尧光而言根本无用。

尧光看见他眼中的考量和犹豫，笑了一声，眼中却殊无笑意，“开玩笑的！别当真！”拿起酒喝了几口，脸上的笑意彻底没了，“我只是厌倦了打仗，谁都当我是战神，都以为有我便可力挽狂澜，呵！迟早有天死在战场上！”

“尧光！”他蓦然一惊:“你胡说八道什么！”

尧光看过来，“你知道吗？再遇见你之前，我连个并肩作战的兄弟都没有。你生来便在灵山，而我生来就在战场。大战过后的万里浮尸中，突然出现一个活着的小娃娃，戴着神指令从死人堆里一步步走出来，不哭不闹，想想这场面是不是还挺可怕的。别人都说，我的魂为亡灵所聚，骨为残骸所化，血为尸液所成，肉为腐躯所形，气为怨气所凝，战场是我的来处，也是我的归处，我天生就该在战场上，所以战无不胜……你信宿命吗？我信，万物也好神也好，有些从存在开始就已经决定了他的意义，注定了要用最终的毁灭来修正被破坏的秩序，只是我们尚不自知，还以为是天大的好运气。”他闭上眼睛，满脸疲惫和脆弱:“我们，正在一步步走向宿命，却无人能够救赎。”

他第一次见到尧光脸上露出颓然和痛苦，心疼不已，眉间出现痛色，握住他的手，“你给我一些时间想想，好吗？”

两天后，他找到尧光，“尧光，我想好了，你说的没错，这是个让我出头的好机会，我答应和你交换神指令。”

尧光望着他的面色，眉毛轻皱:“你脸色不好。”

他温和一笑，跟从前无异，“没事。”把神指令取下来递给他，你先戴上，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令语。

尧光笑着拿过去，把自己的神指令给他，告诉了他令语，然后勾住他的肩膀，把带着神指令的手指跟他比在一起，笑得皱鼻子皱眼，不正经道:“我听说凡间交换指环可表情意，现在我们也算不算也交换了信物？交换信物，情义长存！”

他含笑看着他:“情意？”

“嗨嗨嗨！臭小子，想什么呢！义气的义，我们是兄弟吧！有情有义不对吗？真是，一个字儿说不清就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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