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弘武场之后,轻烟心里始终憋着口气,偏偏这撒气的理由也没有,整日对叶落爱答不理不复往日亲昵,叶落再迟钝也知那天她不悦,却不知为何好端端地动了气,在一次又一次热脸贴了冷屁股后,饶是再好的性子也禁不住,当下冷了脸不愿伺候,如此冷战了数日,还是叶落最先心软,哼哼唧唧地说自己脚伤复发,在轻烟面前卖惨求乖,二人才重归于好。
这日又是夫子的课,叶落苦着一张脸,趴在桌案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轻烟曲起食指,在那颗圆圆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又不是上断头台,做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一边说着,一边摊开竹简。
叶落吃痛,揉了揉被轻烟敲过的地方,幽怨地瞥她一眼,还未开口,容静转过头来,戏谑道:“叶落,不如你直接到墙角站着去吧,省的夫子再费口舌!哈哈哈……”
要说容静,也是没心没肺的主儿,自从上次和叶落起了争执非但没有结怨,反而逐渐熟络起来,只不过二人在一起时多是拌嘴,容静虽端着大家闺秀的架子,骨子里也不比叶落好多少,二人半斤八两,在一起是什么面子也不顾。
“滚一边去,还好意思说我,也还不知是谁上节课背《孟史》硬生生背到了《春秋》,结果被夫子罚抄十遍!”
容静闻言,不觉羞耻,反而抬高头挑眉大声道,“那也比某人上课写打油诗被夫子抓到罚面壁强!”
“你!”叶落气结,还欲争辩几句,轻烟忽地开口,“你们两个够了!”都嫌不够丢人。
“哼。”二人倒是乖乖听了轻烟的话,各自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钟声响起,夫子信步走来,叶落心中哀鸣。
熬到了晌午,少年都去了跑马场,少女们跟着嬷嬷来到了宫中梦莲台。
梦莲台,不知是何时建起的,据说是一个昏庸的帝王梦见宫中莲湖开满了莲花,莲花中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翩翩起舞,醒来后,帝王对梦中莲仙念念不忘,耗费大量人力才在这莲湖中央建了座莲花台,用于后宫女子习舞。
湖里虽种满了莲花,但眼下时节未到,只见绿油油的荷叶,一阵凉爽的微风,携着淡淡的荷香,惬意之至。
嬷嬷们站在公主和叶落她们身后,站在正前方的是长安城最有名的舞娘,雪姨。
雪姨年二十五六,想当年一舞倾城,如今虽是不抵年少,但风韵犹存。每逢上元节,雪姨都会在宫中夜宴时跳上一曲,也算是撑起场面了。
叶落还在想着雪姨去年上元节的一舞,突然被打断了回忆,只听雪姨俏声问道:“上次的莲舞习得如何了?”
“皆已用心习过。”所有人恭谨地齐声答道。
雪姨见状,才露出微笑轻轻点了点头,令每个人都上前跳一遍,自己则退到一旁弹琴为众女伴奏。
最先是二公主,年十,最小也是最受宠的公主,当今圣上不过有两个公主,大公主性格内敛木讷,二公主骄横无礼。
二公主宛如只孔雀,傲然地走到最中间位置,随着琴声响起起舞,裙摆飘摇似莲,指成莲花,腰肢柔软好似亭亭花枝,可惜舞出了莲花的姿态,却未能舞出风韵,看起来未免太过搔首弄姿。
曲毕,雪姨满意地点点头,例行公事般夸赞了几句,二公主勾唇一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如此。”叶落在轻烟耳旁低语,轻烟不动声色地捏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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