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水管（1/2）

程飞扬那天回警队时，刘队正在桌子上摔搭茶缸子，茶缸子里泡的枸杞，都蹦出来，洒了一桌子。

刘队看他进去，指着他骂，“你他妈就把老子的话当屁放了是不是？”

“指明让你去合影，你给我撂摊子是不是？”

“你就料定老子舍不得罚你是不是？”

“程飞扬！你他妈把头给我抬起来！你刚才是不是偷笑了？！！”

一屋子人噤若寒蝉，都特别感谢程飞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撞刘队枪口上，帮他们堵了子弹，做了炮灰，嘻嘻嘻。

程飞扬被刘队劈头盖脸训了个够呛，在心里琢磨刘队，这是在市局那边没少挨批啊。

等刘队骂完人，小张也提溜着买回来的晚饭进来。今晚谁都别想回家了，又得在队里吃盒饭加班。

路凡再遇到程飞扬，是在宁波出院那天。程飞扬那天刚好休班，正好去帮宁波扛东西。

宁波这次腿部负伤，住院时间不短，大包小包收拾了一大堆。

程飞扬说，“你这是半个家当都搬这儿来了吧？这么多，我那后备箱估计一趟放不下啊。”

宁波说，“往后车座里塞！”

程飞扬寻思着，“要不我把车里都塞满，你自己打车走？”

宁波说，“你是来接我，还是来接行李的！”说着还哎呦哎呦开始扶着腿，气得腿疼。

路凡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病房的。

“哎！路医生！”宁波赶紧招呼，觉得自己住院都要住出感情了。

“嗯。”路凡点了一下头，看了一下有点活蹦乱跳的宁波，然后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病例，“回去后还要多加注意，按时回来复健。”

“一定一定。”宁波点头。

路凡一边翻病例，一边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程飞扬就单手揣着裤子口袋在一边歪头看着他。

路凡嘱咐完，病例一合，“那就这样，恭喜出院。”

宁波激动地上前握住路医生的手，“谢谢谢谢路医生这段时间的照顾啊。”还怪舍不得离开的。

路凡面上一僵，“应该的。”说着略有尴尬地想抽出手，可是抽不动，宁波握得挺紧。

程飞扬一瞅这情况不乐意了，“行了行了。”赶紧上前拽开他兄弟的手，“人路医生也是职责所在，你别想太多。”然后又看向路凡，“路医生你别见怪啊。”

路凡嗯了一声，又嘱咐了宁波两句，就离开了病房。

等路医生离开，宁波斜了个眼睛瞅程飞扬，“怎么地，你思想里的对象，我握一下手还不行了？”

程飞扬说，“不行，让我看见就不行。”

“厉害的你。”宁波说，“那你是真打算追人家了？想好怎么追了吗？”

程飞扬砸吧一下嘴，有点犯愁。

路凡回办公室放东西时，接班的同事一看到他还有点惊讶，“路凡你怎么还没走啊？”路凡值得夜班，这都快中午了。

路凡脱下外套的白大褂，搭在座椅背上，“嗯，这就走，三十九号病床的病人今天出院我过去看了一下。”

“就领导特意来表彰的那位吗？”

“嗯。”路凡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你忙吧，我下班了。”

“嗯行，”同事伸了个大懒腰，“赶紧回去休息吧。”值夜班最要命。

程飞扬开车载着宁波刚从医院的停车场转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从医院大楼走出来的路凡。

程飞扬心里有点喜，“等会儿你去后面坐。”说着一打方向盘，转了过去。

宁波正歪在副驾驶啃苹果呢，“啊？”一时没明白过来。

程飞扬驱车追上路凡，挨过去，放下车窗，低速跟行，“路医生！”

路凡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

隔着个副驾驶，程飞扬热情打招呼，“这么巧啊！我们顺路送你一下吧。”

“不用。”路凡一口回绝。

宁波多会儿看事儿，赶紧接道：“别客气呀！”于此同时，程飞扬停下车，宁波推开车门，瘸着腿就出来了，“在医院你是路医生，那出来医院，你是陈肖表弟，那就是我跟飞扬的表弟啊，你擎着别跟我们客气，来来来。”说着就上手过来拽人。

毕竟是路凡的病人，现在还瘸着腿，路凡一时没怎么敢推他，就这么个犹豫的功夫，路凡就被宁波拉拉拽拽推进了副驾驶。

路凡是服了这些人的自来熟，“真的不用麻烦。”

宁波顺手就帮他关上副驾驶的门，然后自己瘸着腿挤进后座的一堆杂物中。

程飞扬说，“真不麻烦，我们顺路。”

宁波大手一拍程飞扬后肩，“不顺路我们也得顺路！”然后趴后座开始说，“路医生，你就别拿我们当外人。”

“就你哥陈肖，他跟我跟飞扬，诶呦喂我们仨，那是一个战壕里滚出来一个饭缸子抢饭吃的好兄弟啊。”

“我们仨铁到什么程度呢？”

“这么跟你说吧。”

“就你哥陈肖，他尿尿鸡儿往哪儿边歪，我们都知道。”

路凡：……

程飞扬头疼，骂他，“你他妈能不能拣点能说的说！”

“得，”宁波开始拆台，“你看你现在就开始在路医生面前装正经人了。”又一本正经道：“路医生你别听他忽悠，他就会装纯。”

程飞扬真想一脚把他踹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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