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韩玥暂时没有将卖字的事情告诉陆初，一是她还没卖出什么显著的成果，二是她不想让陆初又想这想那……好吧，她承认，主要是因为第一条。

她不喜欢在没有做出成果之前就对别人说事情，就如她学厨艺，也是在成功做出菜后才急匆匆的拉着陆初品尝的。

她想多卖出些字帖再告诉陆初，这个想法很好，但是现实有些残酷。一连几天，她只卖出去了寥寥数张，而旁边卖老鼠药的都卖出去不少，这让韩玥纳闷极了。

终于，旁边卖鞋子的大娘开口了：“姑娘，你这样是卖不出去东西的。”

韩玥洗耳恭听：“还望大娘不吝赐教。”

“哎哟，你看这话文绉绉的，想必姑娘是第一次出来卖东西吧。”

“是。”

“你看，这街上哪个卖东西的不吆喝？姑娘，你要想让人知道你在这里卖字帖，你得吆喝啊，他们听见了才会过来的。”

韩玥的笑意僵住：“……吆喝？”

“对啊。”大娘似乎看出了韩玥的为难，道：“难为情是吧？”

韩玥讪讪的笑着：“惭愧，我实在是……”

“就知道你们年轻人要面子，但是面子不值钱，你卖出去东西，赚了钱才是真不是？”

韩玥想了想，颇为认同大娘的说法：“是。”

“所以面子不面子的不重要，等到赶集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条街上吆喝什么都有，大家根本不会在乎你是谁，来街上不都是买东西的吗？”

确实，来街上的都是卖东西，谁也不认识谁，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更不会遇到什么熟人。面子才几斤几两？哪有钱财重要？

韩玥被从雅皇后养出的骄矜在大娘三言两语下烟消云散。

她端着手冲大娘行礼：“多谢大娘赐教了。”

大娘袖着手：“喊吧姑娘。”

韩玥张了张嘴：“……”

大娘催促：“姑娘快喊呀。”

韩玥艰难的发出声音：“……字。”

“嗨！姑娘您这么点声音怎么能行呢？您得大点声。”大娘说着给韩玥示范起来了：“卖字画喽~”声音一波三折，跟唱戏似的。

韩玥想象着自己喊出这种调调，就觉得脸上滚烫，浑身不舒服，看来这叫卖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由此她对大娘更加敬佩，惭愧道：“不行……我……”

许是大娘第一次教学生，也没想到韩玥如此不争气，当下恨铁不成钢的说：“慢慢来吧，总是会学会的。”

韩玥红着脸点了点头，又等了一上午，还是没人来买，韩玥想着索性豁出去了，闭着眼睛大声喊道：“卖字画啦……”

喊完后她的脸上滚烫一片，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她，还在窃窃私语着……

“不错啊姑娘，”大娘给出了赞许。

韩玥睁开眼睛，发现刚才那些只是自己的幻想，街上虽然有人在看她，但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

而且好像喊完之后，再吆喝叫卖也没有那么难了。

韩玥冲卖鞋的大娘感激的笑了笑：“多谢大娘指教。”

“这有什么好谢的，”大娘爽朗的笑道，随后生怕惊扰了韩玥的伤心事似的小心问道：“姑娘这是家中出了变故……才出来的吧？”

韩玥不知道怎么委婉的向别人表达自己是在家里太闲了一时心血来潮而已，她想了想，编了个由头：“为了给家里的孩子攒嫁妆。”

想要给她说媒的大娘一惊：“姑娘已经婚配有了孩子了？”

“额……”韩玥忍着左右摊位望过来的探究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个谎话圆下去：“昂，是。”

大娘接着大惊：“瞧着你不大啊，难不成是刚生了孩子？你不在家里坐月子怎么还出来卖字帖呢？”

“……孩子都上学了……”韩玥越说声音越低。

大娘的嗓门大的骇人：“天爷啊！你才多大啊姑娘！”

韩玥怕大娘再嚷嚷下去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她有孩子了，接着说谎：“……二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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