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在鬼怪的世界里则四季如一日，不见天日。鬼怪大多喜阴不喜阳，因此居住之地雾气瘴气弥漫，而芙蓉街是例外。芙蓉街有阳光，街上的妖怪恶鬼脾性也稍好一些。

孙沐在芙蓉街的蒙双氏家里教书。他们生了一个儿子，今年三百来岁。个子矮小五官漂亮却蠢钝异常。蒙双氏为了女儿的灵智多年奔走，灵草仙药没少往嘴里喂。总算起了点药效，可以勉强听个话了。这父母也是心急，还没学会走呢，就想着跑。慌慌忙忙的登了告示，诚聘先生待遇从优。一日三餐好酒好肉。

蒙双氏大半个月也等来消息，不免心急。也住芙蓉街的孙沐从人间回家探亲，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动，自己在人间混迹多年且近来不太如意。倒有心一试不说文韬武略咋咋都会，教个傻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登门拜访，蒙双氏夫妻二人连体做在一个大座上对他倒也客气。他说明自己的履历，蒙双氏点点头挥手打断道：“我们夫妻俩请您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叫他动动脑筋。”

随后女人喊道：“阿聪出来见见先生。”孙沐早就听闻过这个小妖怪，巡着脚步声看去。呵，这么漂亮。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三百多岁的妖怪小的跟人间十四五岁的小孩一样。他眼神呆滞的看着孙沐，像块木头一样。

孙沐笑的如沐春风，“今天我就是你的先生啦，教你读书。”他摸摸阿聪的头。

从暮春到今年初秋，孙沐一直在教阿聪念书。他私下叫阿聪小木头，木头人，石鱼怪。反正不叫名字，总是欺负她。

孙沐回了一趟人间。去看看自己的情人。他这个情人面似潘安，心似西门庆。长得挺寡净，花肠子不少。他家找不到人，必定在烟花柳巷风流快活度春宵了。

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都挺含蓄。孙沐表现得温柔体贴，江寿表现得清心寡欲。后来各自心里有了点破数，原形毕露。江寿可男女来者不拒，孙沐气的牙痒痒。终于有一天他气势汹汹插上大门，凶神恶煞的吼一声，“你想要的样子我都能变，你能不出去找人吗！”说着话，孙沐眼睛里发着绿光。照亮了半个屋。江寿愣了两秒，吓得吱哇乱叫。“妖怪！妖怪！”

孙沐叹了口气，“反正你也知道了，你再乱搞我就喝你脑花。”江寿安静下来，红着眼睛看他。“咱们谈谈吧。”

两个人脸对脸谈了一会，上了个床。什么事都没了，谈的话当屁放了。江寿过了两天继续跟人暧昧不清。

现在孙沐没几天回来。两个人如胶似漆的黏在一块。

江寿坐在椅上，看着孙沐笑道：“你来的也巧，正赶上庙会。我前面还寻思着去年埋得菊花酒跟谁喝呢。”江寿所说的庙会就是九月九庙会。孙沐冷哼了一声，“不巧，正是掐着时间来的。就是怕你寻思我的酒才赶来的。”

分明两个人一起埋得酒，现在又各是各的了。

两个人去庙会也就瞎逛逛，夕阳渐颓。除了庙前，在请神，聚集了一大群人。其他地方都比往常更清冷了。江寿臂上挂了艾子囊。他走到一个小贩前，小贩摊上摆了满满的艾子。

小贩殷勤的推销。“大爷您看这都是江浙那边运来的，开的多好！保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甭管考进士生儿子，都顺顺利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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