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行刺(1/2)
帐篷内一片沉寂,楚留香想了很久,悠悠然笑道:“所以说,你是不得不对上石观音,正想怎么得到信任,才能靠近了刺杀?而龟兹王,本是你的晋身之阶。”
“作为一国之王,龟兹王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直爽无害。”曲潇华淡淡一笑:“我杀他,算不上滥杀无辜。”只是过来的时候,发觉楚留香几人都在,胡铁花又娶了公主,顾念情谊才停手,并点拨了一点红。
曲潇华未明之言,在座之人不会不懂,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长叹一声:“你和一点红已来了两天,但龟兹王还活着,如果回去想必会遭怀疑。”
他看着曲潇华,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曲,不管西方魔教之主手里让你心动之物是什么,你总归要有命才行。”
“我知道。”曲潇华扯了扯嘴角:“没杀龟兹王,我已经得罪了石观音。不杀石观音,我就会得罪玉罗刹。”他对几人摊摊手:“你们说,这样的话,我这个所谓的西域第一刺客,还能再混下去吗?”
楚留香几人尽皆无言,两权相害取其轻,玉罗刹在西域的可怕程度,是公认的第一,曲潇华当然不敢为了石观音去得罪他。于是,这行刺之举等于势在必行。
“好了,别担心,我能在势力混杂的西域活到现在,总是有两把刷子的。”曲潇华朗笑一声:“倒是你们,该散就散了吧。”
他对着楚留香眨了眨眼睛:“别担心你的琵琶公主,魔教肯定不会让他们选中的下任女王,被石观音轻易宰了。”
曲潇华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轻描淡写的做出决定:“今晚,我送你们离开,往黑珍珠那个方向走,不要再回来了。”最后,他拍拍楚留香的肩膀,溜出了帐篷。
第二天,龟兹王站在一夜空掉的帐篷面前,大发雷霆:“你们怎么守的,让人就这么跑了?!”
琵琶公主站在他身边,那双美丽多情的眼眸露出失望,也没想到自己看中的男人,就这么带着很可能杀了自己姐姐的朋友,丢下危难中的龟兹国逃之夭夭。
“父王,大局当前,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琵琶公主回过神,终究还是龟兹国下一任女王:“那边还有两个最强的高手未至,我们得加强戒备了。”
龟兹王气闷的冷哼一声:“哼!”理智却重视着琵琶公主之言:“此事交给你了。”
伪装成普通武士看着这一幕,曲潇华松了一口气,想着如何在不杀龟兹王的情况下,取信于石观音。被琵琶公主安排轮流值守,直到换岗后,他再次见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随云:“原公子。”
“白天没待在你的营帐里,果然是正确的。”原随云长叹一声,将一张字条交给了曲潇华,其上字迹娟秀〖君引走楚留香等人,居功至伟,昏王之首级,妾翘首以待〗。
曲潇华默不作声的焚烧了纸条,呆坐在帐篷内很久,抬眸道:“原公子,你孤身潜入大漠,连石观音也没发觉,是时候离开了。”
听见此言,原随云不曾意外:“你打算孤身动手?”
“楚留香等人离开,龟兹王不知真相,忌惮我和一点红,必要安抚人心。”曲潇华轻轻一笑:“这几日,他必会安排宴席,我会直接刺杀。”
原随云缓声笑道:“那么,你的目标是龟兹王,还是…王妃?”
“我虽是刺客,却有不想违背的原则。”曲潇华微笑起来:“刺杀石观音,是玉罗刹重金所下的任务,但也是我本心欲为。可石观音这般催促我,速取龟兹王性命,倒让我心里不舒服了。”
原随云心中明了:“你我联手,或许还有逃命之机。”曲潇华一人动手,揭破石观音的伪装,毁了她的谋划,必会死于非命。
“但也只是逃命而已。”曲潇华缓缓摇头:“我十五岁出师,至今数年,闯出了西域第一刺客之名,却连和仇人照面的胆量都没有……”
他掀开帐篷一脚,眺望大漠苍茫的星空,轻声一叹道:“石观音,已是我的心魔。与其左右斟酌不敢动手,不如孤注一掷。”曲潇华回过头:“原公子,石观音手中有罂粟,你身份贵重,勿要把自己葬送在戈壁沙漠之中。”
原随云无言以对,无有光彩的眼眸直视曲潇华,踟蹰片刻,将一只银制的机簧匣子交给了他:“这是仿制的暴雨梨花钉,比原版更厉害,其上淬了毒。”他正色言道:“此战不求杀敌,只望你有机会逃走。”
“好。”曲潇华笑了起来,第一次变了称呼:“随云,大恩不言谢。”原随云沉默无言,掀开帘子向外走去,耳畔传来最后一声叹息:“你心底的戾气不比我轻,别走错了路。”原随云的步伐微不可查的一顿,身影跃起消失在夜色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茫茫黄沙之中,被拉着一起逃离的胡铁花撇嘴道:“老臭虫,你想什么心思呢?”
在他左边,是冷着脸的姬冰雁和一点红,右边则是眉间紧锁、一言不发的楚留香。闻言,他回神勉强一笑:“没什么。”话虽如此,他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
姬冰雁和一点红反应很快,勒马停了下来,唯有胡铁花猝不及防又跑了几瞬,才赶紧勒住缰绳:“你又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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