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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曲潇华睡熟了，玉罗刹才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或许，本座真需要一个通房了。”
玉罗刹觉得，大概是他太洁身自好的缘故吧，被曲潇华的手指触碰到敏感部位，没几下就起了火。但想想以前有不少人对自己自荐枕席的，可没一个能挨着自己。
也就是说，那些男男女女没有手段齐出撩拨的机会，以至于自己没发现，他也是有欲望的？玉罗刹垂眸戳了戳曲潇华的脸，听见师弟模糊的嘟囔了一句，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
适才的反应怕是出自本能，和师弟没关系。毕竟，自己和他又不是师父和师叔，男子结契终是少数。素来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还觉得身上燥热难安，玉罗刹当然不打算忍什么。
青楼楚馆到处都是，一掷千金砸个清倌睡一晚还不容易？这么想着，他滑出被窝，给自己套了一件外衣，对曲潇华用了个用来消弭气味的消影蛊，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清晨，曲潇华被敲门声惊醒，蹙眉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被身旁空无一人之状惊了一下。但来不及思索什么，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音调声：“潇华，醒了没？”
“白兄？”曲潇华惊讶的应了一声：“你们这么快就赶到了？稍微等我一盏茶。”
白玉堂笑答道：“行啊，展小猫去买早膳了，估计等会儿就回来，你现在起床，正好赶上。”
脚步声远去，曲潇华才放下心，起身仔细搜索了一遍床褥，还特意去桌子附近看了一圈，玉罗刹没给他留下任何线索。可是，以师兄他的武功，是不会遇上危险的，定然是自己离开，究竟是什么事呢？
曲潇华百思不得其解，但行程不能耽搁，他不得不收拾好自己，推门下楼迎上了几人。此刻，展昭、白玉堂和金九龄正就各自所知的讯息，交换着看法，陆小凤也已回来了——
“绣花如此出彩，留下的绸缎据神针薛夫人所言，适合做成红鞋子的。本人又刻意打扮成那样…”陆小凤拖着下巴，神情严肃的说道：“我认为，此人是个实力高强、擅长易容的女子。”
金九龄匀速的摇动扇子，慢条斯理的反驳：“绣花大盗只是拿着针线在戳，谁知大部分绣图是谁做的？说不定，他就是个大男人，故意用这些线索误导我们呢。”
展昭和白玉堂也跟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倒是公孙策和另外一男一女坐在一旁，在聊着些什么。曲潇华轻手轻脚的走上前，端过一碗沙汤，拿过几个包子。
“潇华，这是段世子和世子妃王姑娘。”公孙策含笑招呼道：“他们即将回大理。”
曲潇华露出恍然之色，拱手低声介绍了一下自己，没有对王语嫣的美貌关注什么，也没对段誉的武功疑惑什么。这太过平静的表现，倒是引发了两人的好奇。
殊不知，曲潇华满脑子都是“师兄去哪儿了”，连陆小凤提起和司空摘星、江轻霞的交手，还有红鞋子这个组织的存在，都没多加关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几个时辰之前，玉罗刹走在江岸上。夜色如水，渔火印照星月，清凉的风吹拂着，却让他心头的火烧的更旺。走着走着，玉罗刹就进入了一家江上青楼，因为这家青楼有个很普通的名字——怡情院。
戴了人~皮面具，玉罗刹的面容显得很普通，可他身上的衣料是上好的材质。因此，才进来就受到了很热心的服务，甚至有个名妓主动贴近了他，正是欧阳情。
玉罗刹躺在欧阳情的闺房里，床铺柔软，他觉得没有温度，香气馥郁，他觉得没有曲潇华用的熏香好闻。值得一提的是，之前还火烧火燎的欲望，现在尽数消去，留下的都是烦躁和不耐。
“教主。”眼见玉罗刹心情不好，欧阳情非常识相的低头，拿出了一贯干净利落的作风。没错，她是玉罗刹埋在中原的棋子之一，能混入红鞋子，实为意外之喜。
玉罗刹淡淡的问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你放出联络蛊求援？”
“绣花大盗一案，目前的线索明显指向公孙兰。”欧阳情老老实实禀报，她能在青楼混那么久都是处女，少不了魔教的暗中相助。等价交换，她付出自己的忠诚，便是理所当然。
玉罗刹“呵”了一声：“其实不是她？”
“对，我敢肯定，不是公孙兰干得。”欧阳情低声说道：“虽说她有这份能力，但红鞋子平日的进账并不少，根本没动机这般引人注目。况且，公孙兰背后那位远在海外，也不会同意她这么高调。”
手指叩敲桌案，玉罗刹嗤笑一声：“宫九那只小狐狸！也罢，你且留在红鞋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好。”
“是。”欧阳情松了口气，正准备恭送玉罗刹离开，就被对方所言之语弄得僵住。
只因玉罗刹倚在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眉心未散，你还是个雏儿吧？”
“教主…”欧阳情的美眸有一瞬间瞪大，在那双碧眸凝视着她，勾勾手指的时候，即使颤抖着，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埋在中原武林的重要棋子，都是玉罗刹亲自掌控，母蛊对子蛊的控制力，是无法挣脱的。
床幔无风而落，将床上的胴体遮掩了起来。不过，玉罗刹的心情依旧很不好——一个算得上人间绝色的女子躺在床上，自己完全没有反应，明明之前还心痒痒呢。
本能屏蔽了是特定人选影响的正确答案，玉罗刹拖着下巴，觉得非常不解：自己究竟是出什么问题了，难不成是同源魔功的影响？
认真思索了半天，玉罗刹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二，不能直接放弃治疗。要不然，万一哪一天对师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师父和师叔的棺材板会压不住的吧？！
这么想着，玉罗刹扭过头，直接点晕了一脸古怪盯着他看的欧阳情。反正，自己属下是不敢泄密的，现在还有时间去选其他姑娘。让一个雏儿诱惑素来洁身自好的自己，倒不如找个经验丰富的？要是有反应，就说明是正常的。
51.将计就计
南王府
跟着金九龄等人正式拜访了南王府, 曲潇华冷眼看着一脸病弱的南王世子和几人寒暄，自身表现的彬彬有礼又从容疏离。
可寒暄之后, 听着西门吹雪很直接的提出了此行目的, 曲潇华眸色闪了闪, 瞥过陆小凤眼底的忧虑, 觉得自家师侄这个朋友还算没白交。
“果然如师父所想, 西门庄主爱剑如命。”南王世子莞尔一笑, 对厅外唤道：“梨落姑娘。”
唔, 看来叶孤城挺乐意见西门吹雪的。瞧了眼昨晚那个白衣女子, 见她神色肃然的对西门吹雪行礼，引他孤身去见叶孤城，谢绝了其他人跟随，曲潇华如是心想。
不过, 不同于陆小凤的心神不定，曲潇华很是淡定——有自己的约战在先，西门吹雪的境界又不足, 叶孤城顶多和他论道切磋, 决战什么的, 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
“几位请坐。”听见展昭询问王府卫士是如何轮班的，南王世子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是激动也是愤怒：“王府六百多个卫士, 值夜时分成三班, 每班分六队。其中之一就守在宝库外, 分为六组交错巡逻, 换岗期最多只有两盏茶的空档。”
他沉声道：“或许，卫士轮班后是筋疲力尽一睡不醒，导致西北小院的防备不足，但宝库没有窗户，四壁用巨大石块砌成，连房顶屋瓦下，都专门隔了三层铁网，绣花大盗究竟是怎么进去的？！”南王世子深吸了一口气：“本世子怀疑有内奸。”
“原来如此。”陆小凤若有所思：“世子是怀疑，江总管用苦肉计吗？”
南王世子冷笑一声：“十八斛明珠，哪怕绣花大盗不会给他全部，一星半点也足够此生富足。左右他早已退出江湖，仇人也早都被他利用王府势力赶尽杀绝了。”
逻辑无误，可见过江重威和江轻霞的陆小凤，只想叹气：“离开王府后，江总管过得并不好。”
“那怎么解释绣花大盗如何进去的？”南王世子不为所动，看向沉思的白玉堂和展昭。
说起来，曲潇华对于白玉堂的沉默很是惊讶，这太不符合白五爷一贯咋咋呼呼的作风了！但就在下一刻，他就确定了这的确是白玉堂，不是谁假扮的。
“那干脆今晚，我们几个都试试当一回绣花大盗吧。”白玉堂唯恐天下不乱道：“要是能进入宝库，就说明不一定是有内奸。”
这个主意让陆小凤眼睛一亮，却迎来了金九龄和展昭的反对。曲潇华和公孙策在旁边没搀和，倒是在想另外一件事——开封府来了四个人，六扇门就金九龄一个，也太冷淡了吧？明明，绣花大盗在南明犯下的案子也不少啊。
不过，最后还是白玉堂和陆小凤迎来了胜利。因为争论着争论着，南王世子插话，兴致勃勃的表示，他可以安排好巡逻，并且不事先透露任何消息。
有东道主一锤定音，展昭和金九龄再心底唾弃这个计划的不靠谱程度，也不好再拒绝。但对于人选的抉择，又发生了分歧。最终，白玉堂惜败于陆小凤，扼腕的失去了这个机会。
“干嘛不让我去？我才是最有夜探王侯将相府邸经验的人吧！”离开王府之时，白玉堂不满的瞪着适才拆台的展昭。可这个眼神在公孙策和曲潇华看来，怎么看怎么像是打情骂俏。
这一次，展昭扶额都不想解释了。于是，曲潇华笑意盎然的接过话茬：“正因为如此，才不能你这个行家去啊！要是你有了线索，却故意瞒着金九龄，那南明岂非要吃大亏了。”
“就为了这个？白五爷还没那么肤浅！”白玉堂哼了一声：“算了，不和金九龄一般见识。要不是南明第一名捕英万里的年岁太大，这一趟怎么也轮不到他的。”
展昭无奈的摇摇头：“双方面和心不和，估计金九龄心里也明白，还是分开查案的好。”他问道：“公孙先生，潇华，你们和金九龄一路南下，又路遇陆小凤，有没有别的收获？”
早就在心里想过好几遍，曲潇华和公孙策一起摇头：“我们这边没有，倒是陆小凤，他去拜访了薛夫人，还撞见司空摘星应邀来偷红绸，以及摸不着来历的红鞋子，也算一个线索吧。”
“得了，在王府折腾了一个晌午，刚刚世子留我们用膳，大家都推辞了，你们不饿吗？”白玉堂打断了他们的交流，得意的扬了扬眉毛：“走，我带你们吃大餐去，五羊城不少美食。”
展昭忍不住笑了笑：“那就有劳白兄了。”他和白玉堂都行走江湖，足迹踏遍了北宋和南明，五羊城的美食有哪些也算熟悉。不过，看白玉堂这么有性质，便不扰他雅兴了吧。
就是不知道，白玉堂说的美食，是大~三元的大裙翅、文园的百花鸡、西园的鼎湖上素、南园的白灼螺片，还是隐藏更深的龙虎斗？如果是龙虎斗的话，有个人倒是最好见一见。
无独有偶，曲潇华亦想到了这一点——五羊城黑道之首的蛇王，还就住在某个很不起眼的地方，那附近的美食也确实不错。不晓得，是不是白玉堂要带大家去的。
事实上，白玉堂带大家去的地方，实在是超出了想象。站在怡情院大门前，展昭的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怒气，直气得他手指都在发抖，想拔剑戳人：“白玉堂！”
“干嘛？”白玉堂很不解的回过头：“别看这里是青楼，厨子以前是南明御厨呢。可惜，好像是怡情院的老板对他有恩，大~三元挖墙脚挖了好几次，都被拒绝了。”
在公孙策、曲潇华玩味的眼神中，展昭的怒气一下子泄了：“咳，没什么。”他伸手把白玉堂往门的方向推了推：“既然你熟门熟路，那就赶紧带我们去，找个清净点的地方。”
“这么心急，猫舌头馋了吧？”白玉堂哈哈一笑，不等展昭反唇相讥就向内跃去，把门的壮汉似乎认得他，竟是一脸陪笑。几人便笑闹着联袂而入，殊不知，惊醒了近处一个屋子里的某人。
玉罗刹翻了个身，扫了一眼昏睡在地毯上的女子。此女眉宇艳丽，腰肢婀娜，但他全身衣服整整齐齐，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自是一目了然。
想到昨晚上自己的坐怀不乱，玉罗刹的表情很是微妙。近距离的接触，身上女子的香气和柔软的触感，带给他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厌恶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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