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1/2)
不提跋锋寒的直言不讳, 让杜伏威陷入异常的沉默,令曲潇华站在旁边艰难忍笑,另一边,玉罗刹成功找到了阴葵派的大本营。
顺手制住某个发现自己、险些惊叫出声的老熟人,玉罗刹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的翘腿坐到椅子上,还倒了一杯茶, 慢吞吞的说道:“你师姐在吗?”
“……”一招没出就栽了, 边不负觉得身上隐隐作痛,就像是多年前被玉罗刹揍过的感觉一样。不过, 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见他表情复杂却不说话,玉罗刹“哦”了一声,漫不经心道:“也是,忘记解开你的哑穴了。”他一指气劲弹去,解开了边不负的哑穴,淡淡问道:“玉妍在吗?”
“玉兄, 宗主闭关还没出来。”边不负干咳一声:“请恕不负多嘴,你多年不出江湖, 此番可是有什么要事?”这家伙和阴姬一样, 消失了那么久, 弄得很多老家伙都以为,他们死在哪个角落里了呢。现在看来,祸害遗千年不是没道理的。
玉罗刹挑挑眉:“你能做主?”
“我现在是阴葵派长老。”边不负苦笑:“一些不大不小之事,还是能做主的。”
玉罗刹终于正眼看向了他, 玩味的说道:“比起当年,你要沉稳多了。”当时的边不负虽不是天资绝顶,但也算心比天高,若非祝玉妍在上头既是压制也是保护,只怕早让看不顺眼的人干掉了。
“玉兄过奖了。”边不负作为阴葵长老,知道的事情并不少——当年,为了某些目的,玉罗刹以宗师修为与祝玉妍联手。他先是揭露了石之轩作为花间派、补天阁双重传人的身份,又拆穿石之轩拜入佛道偷师之事,方助祝玉妍一举压下石之轩,获得了魔门大权。
因此,双方的关系始终算是亲近,即使后来因为某个不能言明的原因闹掰了,对玉罗刹时隔多年的亲自上门,边不负也不敢有所敷衍:“玉兄此行目的,还请直言吧。只要能帮的,阴葵派定不会束手旁观,想来师姐出关不会怪我。”
不,我觉得她会怪你的,毕竟我和她已经互不相欠。想起自己被祝玉妍扫地出门的前因后果,玉罗刹的脸色古怪了起来,那句充满愤懑无奈的清音依稀在耳畔响起——
“玉罗刹,你长点心吧!任何一个女子,被一个男子在背后默默支持,帮她处理掉所有难题,还高风亮节不要报酬,谁都不可能不想歪!但既然你毫无此意,本座也不会没脸没皮。邪帝舍利我已得手,阁下拿去就是,你我之间人情一笔勾销!”
想到当日祝玉妍伸手,将邪帝舍利连包装一起丢出窗户,玉罗刹无声叹了口气,也没了见老朋友的打算。
说起来,他对祝玉妍从来没别的想法,奈何没发觉这位阴葵魔女看他的目光,随着布局深入,不再只是看盟友。等发现的时候,更是因直言拒绝,把人给惹毛了。以至于,当他下意识翻窗拿起邪帝舍利,回头就见大门紧闭,明晃晃拒绝他再入。
但即便如此玉罗刹也没怀疑过,他先让祝玉妍欠下巨大人情,再利用鲁妙子对祝玉妍的爱慕之心,请祝玉妍强取邪帝舍利之事,是祝玉妍透露给向雨田的。因为,以此女之性情,根本就不屑于这样陷害报复自己。
虽然,现在想起来,自己是怪渣的?在打探出邪帝舍利的下落只有鲁妙子知道,而鲁妙子死都不会说出来后,就去打听鲁妙子的弱点。知道了鲁妙子心慕祝玉妍,便暗搓搓去帮祝玉妍,让祝玉妍欠下巨大人情,再开口让祝玉妍去找鲁妙子……
咳,好在他没有刻意骗身骗心,只是漏算了祝玉妍一个花季少女的小心思,让人伤了心。但这种容易引起误会的事情,最好还是别让师弟知道,有损自己这个当师兄的光辉形象!玉罗刹心里跑马,被边不负又问了一遍,才回过神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一件小事,无需惊动玉妍。”玉罗刹一脸正色道:“我有个师弟,最近在外头玩,天天从这边窜到那边,让我无法及时追上去,要借用一下你们阴葵派的消息渠道。”
边不负松了口气,倒是笑了一下:“想不到玉兄竟也有师弟。”当年阴姬和玉罗刹横空出世,道魔两派都查过,结果皆是查无此人,活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想不到也会有亲近之人:“玉兄的师弟想必也是非同凡响,敢问姓甚名谁?”
“他姓曲,名遥,字潇华。”玉罗刹弯了弯唇角,笃定道:“在外头用的名字,想必是曲潇华。”
边不负的心霎时间一凉,遭了,婠婠就是为了此人下山的!这么一来,边不负自是露出了破绽,令玉罗刹心生怀疑:“看起来,我这师弟的名声挺大,你认识?”
“哈,是有些巧啊。”要是让玉罗刹知道,师姐闭关,自己做主让当代魔女下山去勾搭他师弟……不行,一定要瞒住了!边不负心里给自己鼓劲,面色丝毫不露:“令师弟最近名气很大,杀了昏君后被李阀等势力通缉,销声匿迹全无踪影。”
他叹了口气,蹙起眉头道:“一时半会只怕是找不到的,还望玉兄多留几日吧。”把人安顿下来,赶紧给婠婠飞鸽传书,应该还来得及吧。
玉罗刹定定看了边不负一会儿,直把人看的发毛,才悠悠道:“那好,带我去客房吧。”
半个时辰后,玉罗刹蹲在一处屋顶,挠了挠鸽子的下巴,取下了绑着的秘信。将信笺打开一目十行,他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
当晚,边不负在床上被隔着被褥点了穴道,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再起床的时候鼻青眼肿、欲哭无泪,还得对冷脸的玉罗刹讪笑赔不是,自是不提。
丹阳城外,一场比斗也同时落下帷幕。看着杜伏威提前准备了那么久,依旧险些翻车在仲陵手下,费了老大劲才把人制住,藏在暗处的跋锋寒和曲潇华面面相觑。
“曲兄,如果是你…”跋锋寒低声道:“能破得了他们心随意动的奕剑术吗?”适才那一战,徐子陵和寇仲的刀,每每提前封死杜伏威的攻势路线,在关键点上横加阻拦,令杜伏威一招出手就再难变幻,硬生生作茧自缚,无疑是奕剑之术。
曲潇华缓缓摇头,同样压低声音回答:“如果要生擒他们,我也只能比照杜总管,不顾三七二十一以强力压过去,让他们吐血受伤再谈别的。”如果拿出战神殿内获得的经验,曲潇华有绝对把握赢下仲陵。
但以仲陵表现的悟性,鬼知道会不会打着打着又有领悟出新招?若是这样,即使赢不了,两人也有可能逃走。当然,他们虽不似曲潇华先前所想已是先天,但以如今差先天一步之遥的实力,能把先天巅峰的杜伏威逼到这种地步,不可谓不强。
“哈哈哈!”对着杜伏威前所未有的黑脸,落败被擒的寇仲倒是笑开了:“老爹,知道什么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了吧?瞧你刚刚眼睛瞪得老大,跟铜铃似的。”
徐子陵捂着作疼的胸口,瞥了寇仲一眼,明白他是求死,不愿泄露杨公宝库之谜,亦摇抬头笑叹道:“老爹,你怎么还不动手,难不成,舍不得我们两个不孝子?”
“啧,老杜恼羞成怒了。”跋锋寒抬臂捣了曲潇华一下,嘿嘿一笑:“你说,他被这两小子逗了半天才拿下他们,会不会气得忘了我们几个的赌约?”
日前,曲潇华以仲陵对他有恩为由,请杜伏威放他们一命,杜伏威坦言自己想收义子,令曲跋两人都很惊讶。此后,倒是定下了一个赌约——
曲潇华一人赌寇仲不会答应,只因此子定是更享受白手起家的乐趣。跋锋寒和杜伏威则都认为,仲陵出生寒微,又遭各方势力追杀,熟知身后无势力支持的苦楚,面对这般真诚的拉拢,寇仲没道理拒绝。至于赌注,便是仲陵二人的归属,以及各自一个人情。
“你们两个,还是老脾气。”听见仲陵的挑衅,杜伏威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下来,他哑然失笑的摇摇头,忽然就论起天下大势来:“自昏君授首,宇文化及和司马德戡闹掰,被李密捡了个便宜,大败逃回魏县,已是日薄西山了。”
见寇仲、徐子陵的神色都郑重起来,他继续说道:“对于被他颁下“蒲山公令”追杀的你们,处境只会更危险。”
这话不假,可我们眼看着你这一关都过不了,还想什么李密啊?仲陵的眼神,充分体现了这个想法,令杜伏威不自觉勾起嘴角:“除此之外,王世充在洛阳拥立越王杨侗,李世民在长安捧了代王杨侑…”他意味深长说道:“小仲、小陵,你们知道吗,我最羡慕李渊的好运气,明明是犬父,却生了李世民这个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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