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红尘江陵（1/2）

招魂问鬼（十一）

“我仔细检查了尸体，身上除了不致命的皮外伤之外，并无其他任何致命伤痕。银针试毒，也并未有中毒迹象。且胸腹有积水，显然不是死后才被扔进河里的。”仵作站在尸体旁平静说道。

听话期间星何又跑去吐了，第一次见到死人尸体，有点承受不了。

“……就没有别的了么？”星何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理顺了气问道。

“没有，尸体已经被泡在水里很久了，虽说天冷尸体腐烂得并不明显，但很难再推断死前情形了。”仵作道。

“更糟糕的是天晴雪化，地上都是积水，脚印什么的早就找不到了。”解秋寅道。

“这小子生前作恶多端，要说仇人，恐怕大半个南郡城都跟他有仇，想找线索犹如大海捞针。”星何叹气道。

“先从他得罪过的人找起吧，李家，王家，赵家，周家，他说的都找一下。”解秋寅建议道，“我去问，你去太守家，问一下太守他有什么线索没。”

“……好，分头行动。”

“对了，你不是说你会招魂么？到今日过了六天，没准他还记得当时的情况。”解秋寅回头道。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事，好，我先去招魂去！”星何猛拍头道。

……

是夜，北城河，寂静无人。

“天地之炀，为渊至涸，魂兮归来，诉我生殇！”星何立剑念诀。

只见幽蓝荧光笼罩在白鹤萧周身，长刀无端自鸣，铮铮作响。

面前缓缓走来一个衣冠还算整洁的金玉冠公子哥，虽在岸上，但头发衣服仍似在水中漂浮一样，呈现出死前的状态。

“……还记得我么？打得你鼻青脸肿的那个。”星何小心问道，又想吐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郑贤还真是死性不改，吓得连连后退，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蹬着双腿往后挪蹭屁股，浑身不住发抖。

“……我不打你了，死者为大……跟你道歉，对不住。”星何诚心道。

“……算了，我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用了……”郑贤好像突然就接受了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了。

“……我问你，你知道杀你的人是谁么？”

“不记得，我当时想跑回家，怕的要死，沿着北城河，哪还有心思看周围，只感觉到后脖颈一疼，就晕过去了，可能是水太冷了把我激醒了，我在水里拼命挣扎喊救命，嘴里呛了好多水，没人来救我我没力气了，好难受喘不过来气，再醒来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躺在棺材里了……”

“你觉得谁有可能对你下手？”

“人多了去了……大概所有人都跟我有仇吧……他们都恨不得我死。”郑贤魂魄说道，“何必找凶手呢！我死了也算报应，我都不在乎了……”

“……你要是早点有这觉悟，现在也不至于会死。”

马后炮，事后诸葛亮谁不会？可是有用么？

“早点去冥府吧……下辈子做个好人，争取活过二十岁。不要再让你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

……

是夜，江陵客栈，亥时。

星何见解秋寅屋内的烛火还亮着，拉开房门便走了进去，解秋寅正挑灯在案几上执笔写写画画，抬头一看，星何走了进来，便皱眉道:

“脱靴！”

“哦，脱脱脱！”星何回过神来赶紧把靴子一蹬，甩在门外，拉上房门。

星何避开自己的湿脚印，屁颠屁颠小跑过来盘坐在解秋寅对面。

“有什么发现没？”

“……我以为你会问我凶手是谁呢！”

“你要是知道凶手是谁，今晚就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会这般幅垂头丧气。”

“真聪明！不过确实有重大发现。”星何道，“一，凶手是个练家子，至少会一些拳脚功夫。二，凶手也可能是鬼魂，你说会不会是和西城的鬼魂有关？”

“怎么说？”

“郑贤说他当时感觉到后颈一疼，人就晕过去了，什么人都没看到。”说着星何就跑到解秋寅旁边，“你坐着不要动，我给你示范一下。”

星何抬起左手朝解秋寅后颈手劈下去，解秋寅突然吃痛登时眼一闭晕了过去，星何赶紧揽住他，掐他人中，直到把人掐醒。

“……怎么突然就打人？”

“你看，是不是能将人打晕，你打我一下试试看。”星何把头发撩开，露出后脖颈。

解秋寅明白了他的意思，抬手劈下去。

“疼！可我没晕。”星何揉着后脖颈道，“这个是很需要技巧的，不是单凭手劲就能把人敲晕的，这个需要感觉，没个五六年的习武经验是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更别说那些普通人家了。”

“他也说他什么都没看到，所以可能是鬼魂所为，我对鬼魂知之甚少，不确定鬼魂是否能对活人造成伤害，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普通人是看不见鬼的。”

“用血呢？为什么我们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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