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凤鸣（1/2）

不知为何，这般绵长炙热的眼神是如此熟悉，就好像一把亘古不灭的火，烧穿虚无的时光，以历经万载而不减的温度灼灼燃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似李临渊狡诈的存下前世的记忆，渡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的凤鸿衍毫无前世的概念。可每每与他相处时，那颗猛烈悸动的心脏就好像是在不知疲倦的提醒着那段被遗忘的温存过往。

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站起身来，凤鸿衍想避开他缓一缓，却被李临渊抓住了手臂。

“怎么了？陪我坐坐都不愿了吗？”

毕竟不是凤鸿衍肚中的蛔虫，捉摸不透他的百转心思，李临渊以为他还是在恼自己隐瞒的事，拉着他一同坐了下来。

“阿衍，我不是要瞒你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我暂时没法和你说透。”

盘腿将琴放置在自己大腿之上，见他没有言语，略一沉吟，李临渊抬手抚琴，深邃清寂的乐音从他的指尖缓缓流出。宫商徵羽，清音叠宕，却惊得凤鸿衍转头，满目难以置信。

凤鸿衍懵了！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李临渊干净利落的否认过，那把断忆剑并非他的东西。可他也同样记得，西王母在把断忆剑和凤鸣琴交给自己的时候，明明白白的说过，唯有这把琴的主人，才能使它动心，发出钧天乐音。

腾地掀翻凤鸣琴，一把抓住李临渊的衣领，凤鸿衍双眼泛红，连嘴唇都气得不住发抖，咬紧牙关反反复复逼问着一句话“为什么骗我？！”

迭串质问下李临渊脑子里顿时空白，他能感受到凤鸿衍突如其来的焦躁、抓狂、濒临崩溃，却并不知道他所说的“骗我”是何意，索性放空了身心由着他质问发泄，直到凤鸿衍折腾得精疲力尽，才抓住了他滑落的手。

“阿衍，”

四目相对，伸手抹去他眼角淡淡的晕湿，李临渊叹了一声“我并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但我愿以性命起誓，我李临渊，绝没欺骗过你凤鸿衍一分一毫！”

“呵……我能信你吗？”

眼眸有些失神，也不知是否有听进去李临渊的话，凤鸿衍突然别过头，惨淡的笑了“算了，反正这么多年，我已被断忆剑逼得心如止水，往后的日子，也无所谓了。”

甚少看到他露出这般脆弱的表情，凡间没有，九重天上时也不曾有。李临渊突然很想吻凤鸿衍，想吻过他紧咬的唇角，吻过他颤抖的眼睫，吻过他与情欲无关却极度诱人的眉间朱砂。试探性的抬手，李临渊从背后环腰抱上了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形，沉声问道“阿衍，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不知为何，原本满腔愤懑的凤鸿衍听到这话，却突然觉得无比委屈。几乎心力交瘁从李临渊的环抱中挣脱出来，看着那把被自己砸出了裂痕的琴，凤鸿衍目光涣散，捂着心口，只觉得那里一抽一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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