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会”（1/2）

春节过得稀松平常，年夜饭是被陈星硬扯到他家吃的，虽然骆雨歇小时候也常去陈秘书家蹭饭，但现在反而不想去。人家和和美美热热闹闹一大家子，更反衬出他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落寞。

之后，骆雨歇去号子看了老爷子，发现他老人家精神挺好，气色也比上次见面时好看很多。几乎都要赞叹我们国家的再改造事业是如此人性化。

老爷子说，自己最近在读MBA相关的书，读出个学位来也未必不行。以前生意太忙，多数时间用来应酬，现在发现多数的应酬并没有意义。倒不如读读书，陪陪家人的好。人生虽然漫长，但细数一下，真正重要的事没多少。

天爷，骆雨歇几乎想让老爷子早十年进去了。

“雨歇，你过得好吗？毕业了吧？”

早毕业了。骆雨歇含混地“嗯”了一声，“跟朋友弄了个娱乐公司，这阵子都在忙公司的事。”他还突然有个感悟，现在虽然隔着玻璃，但跟老爷子反而能心平气和地聊聊，以前说不到两句话，必然有一个人要抓狂。

“不是……瞎搞吧？”多数来钱快的活见不得光。

骆雨歇翻了个白眼，“前车之鉴在这，我还怎么瞎搞？”

骆建国眼睛里闪过惊喜的光，没把儿子的冷嘲往心里去。早十年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治理的儿子，现在居然奇迹般开始走正途，不得不让人大喜过望。

气氛总体比较愉快，两人又扯了些闲篇，骆建国闲话了几句监狱的生活，说了些狱友的事。他在里边算是个文化人，又干过大公司，自带一种让人慑服的威信，不知不觉间成了监舍的老大，其他狱友有什么困扰都喜欢找他聊聊。或许是运气好，没遇上电视里或是里说的互相倾轧的暴力事件。

骆建国突然想到一个略沉重的话题。

“清明的时候，替我给你妈带青团过去，她爱吃的。”

骆雨歇愣了两秒，点头。

骆建国脸上的表情温柔起来，“跟你妈好的时候，你外公一开始不同意，周末不让你妈出来。我就挖空了心思见你妈。记得有一回，为了见她一面就突发奇想地弄了架梯子，爬到你外公家的阳台，再从阳台钻进去，没说两句话呢，你外公一喊，我赶紧撂下两个青团，跑了，一着急差点从梯子上摔下去，哈哈，你妈妈当年那么多条件优秀的追求者，但是穷小子最终靠几个青团娶到了她……”

梯子？骆雨歇灵光一闪，这是个好主意。

*

“扶稳一点啊！”梯子晃了一下，骆雨歇低头道。

骆老爷子的年轻岁月过去近三十年，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为见漂亮姑娘一眼，如法炮制。

首席秘书两手抓梯，扎了个马步，把全身的重量也加进去。百忙之中快速抬手抹了把汗，“老大，不会被抓到吧……人家要是报警，不会把咱们当小偷抓了吧？”

两人都是工作服打扮，说自己是清洁公司的擦窗工人，跟小区保安鬼话了几句获准放行。

骆雨歇没理会，继续向上爬，长腿一次可以跨两步，很快就看到了二楼的露台，他攀着露台围栏跃了上去，然后顺着墙外管道攀到三楼。得亏有健身习惯，体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已经能看到窗户，骆雨歇抻着脖子往里张望，希望运气好正好看到何念。这么顺利就爬到三楼，呵呵，富豪区的别墅安保措施也不咋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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