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骆雨歇居然很听话地起身说“好”,随着众人出了陆家别墅,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何念的小龙虾还剩十几只,不知道该不该跟着众人一起去瞧瞧车。蕾丝美女转身,笑着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他们一起出去。何念一想也对,这屋子里估计有不少贵重东西,她要是一个人留在这,瓜田李下的,万一少了什么东西可说不清楚。
众人晃晃悠悠地到了陆家车库,好家伙,两辆跑车、三辆中高档商务SUV把车库码得满满登登。骆雨歇那辆小红——保时捷918被放在最里面的角落位置,车身上积了一层灰,即使这样也掩不住小红的妖冶。
何念跟在众人身后,看不太清楚,她踮起脚尖,想着增长增长一个穷N代的见识。好在个子高,勉强看到了VIP和羊肚菌争抢了半晚上的东西。这就是850万的东西啊?可以建17座五空庵了。
骆雨歇走近他的爱车,以无限爱怜的眼神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弧度,那眼神让几位前女友莫名不爽,似乎他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这些败家二世祖,简直视女人为衣裳,跑车如手足。
“我可以摸摸她吗?”骆雨歇看向陆少,凤眼水汪汪的,眼神简直是乞怜。
“老大……”陈星还从未见过自己老大可怜成这副鬼样子,看到老大这样,比他自己受苦受难还难受。他的心被刺痛了,一串泪珠子不受控制地扑簌簌落下来,他用胳膊使劲抹了一把。“咱回去吧,不就是钱嘛,咱回去赚!”
骆雨歇不理会,他的眼睛执念地看向陆昭亮。虽然在身高上一直仰视对方,陆少此刻觉得自己凭空高出了几十米,简直是拿破仑骑着飞马升天,众天使温柔环绕。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他慷慨地点点头。
骆雨歇微笑着上前,他抚摸着蒙尘的车身,用衬衫的袖子把车灯上的灰揩了又揩,一举一动都像在跟今生挚爱作最后诀别,而且这挚爱转眼就要被恶霸霸占蹂.躏……
男默女泪。
吃瓜群众心中升腾起一种异样的警醒:看吧,前些日子还趾高气昂的骆大少没了有钱家底,瞬间降下神坛,跌落尘土。钱=尊严。不,钱>尊严。世间两大苦,得不到和失去了,后者比前者尤甚。
何念在人群后探头探脑地观察小红车,一脸无知者的懵懂。自然,她没有这种属于有钱人的觉悟。她小声嘀咕道:“这么小的一辆车,真值800万?”她想着,如果自己有800万,是绝不会买一辆车的。师傅说五蕴皆空,对外物太过执念反而为其所累。看到VIP这个样子,她内心有小小的触动,感觉他似乎没那么讨厌了。可恨之人也是有可怜之处的,坏boss人性出现的一瞬往往立刻圈粉无数。何念摇摇头,觉得自己纯粹是赚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哦不,是赚着卖白菜的钱为卖白.粉的操心。
朋克小哥热情地搭话:“那当然,这车原价1500万呢,800万是拍卖价,已经很实惠了!”何念瞪大眼睛,无声地、敬畏地点了点头。
骆雨歇摩挲了几分钟,仿佛还要跟他曾经的爱车继续耳鬓厮磨下去,围观群众看完这出好戏,已经有些厌倦了,有人提议回去继续开派对。
陆昭亮一瞥眼,看到不远处立着的高尔夫球杆,鬼使神差的,他走过去捡起一根趁手的球杆,胳膊一挥把球杆甩了出去……
1500万的超跑竟然这么脆弱——车前盖凹了一小块进去,挡风玻璃“兹”地一声碎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吃瓜群众彻底震惊了,有女孩惊吓地尖叫一声。今晚的戏剧高潮是一个接一个,亲眼目睹高尔夫球杆砸超跑的机会可不多。
“别害怕,别害怕!一时手痒。”陆少把球杆扔回高尔夫球袋,刚刚,他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或是一种蛊虫控制,一种极强的破坏欲裹挟席卷直冲脑门,凡是骆雨歇珍爱的,他就要毁掉!他要看骆雨歇失魂落魄地痛惜,最好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他的小跟班不是已经哭起来了,简直娘们唧唧的,哭得好!
“亮,你疯了啊?”蕾丝美女上前两步,小拳拳捶在陆昭亮胸口。陆昭亮无所谓地推开蕾丝美女,向骆雨歇走近了几步,他眼睛里放着光,感觉自己踩在云团上,跟嗑药一样high。他直勾勾盯着骆雨歇的小白脸,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舞台暗下来,追光灯打在骆雨歇脸上。台下观众屏息凝神,势必要看一出能值回票价的演出!
骆雨歇用他那略带几分忧郁的凤眼看看被蹂.躏的小红,再看看yin笑着的、一脸等着看好戏的陆昭亮,他脸上空白了几秒。然后,他用一种疑惑的,类似看傻子的表情嫌恶地皱了皱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灰尘,然后顺手把手帕扔在了小红的车前盖上。“灰太大了点,陆少,你们家的洗车工也太懒了吧!脏成这样,你也看得下去?好歹花了不少钱买回来了。怎么样,为了这笔钱没少跟你哥撒娇弄痴、赌咒发誓吧?!”
骆雨歇这么一说提醒了陆少,陆家老爷子常年在国外修养,陆氏企业是哥哥当家。虽然他哥对他向来有求必应,但买这辆车的钱毕竟不是小数目,陆昭亮对着老哥软磨硬泡了一个多月,又是赌咒发誓以后少与不入流的朋友来往,比银座夜总会的公关小姐还TM花枝乱颤、低声下气,这才求到了买车的钱。要是被他哥看到小红现在这个鬼样子,还不得活埋了他……
陆昭亮看着骆雨歇,表情像在看美国大片里的变异怪物,能吃人那种。“骆……雨歇,你……”
“上次我不小心磕了一点漆,结果国内4s店没那种车漆,我又等不及他们进口,只好返厂重喷了一回,一来一回花了几十万进去,被我家老爷子骂得狗血临头。呵,陆少这一竿子,窗玻璃都碎成渣了,维修费少说也得上百万吧。哎,真为你痛心。”
陆少的反射弧再长,现在也感觉到痛了,那叫一个锥心刺骨。“你……你不是、来买车的?”
“怎么,结巴了?陆少家底丰厚,这点小意思想必还是承受得起的,不像我们骆氏,又是破产又是吃牢饭的,可怜、可叹哦!”他嘴上说着可怜,表情却是一副倨傲得意。真是奇怪,有些人就算穿着乞丐装在街上要饭,别人还是会觉得他在搞行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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