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修了眉毛后的女张飞暂且跟张飞扯不上关系了，骆雨歇在心里自动给她换了个称呼——“偷狗贼”。
前骆少宽宥了偷狗贼语气的不恭，而且毕竟有求于人，所以语气比平常舒缓些，他直接进入正题：“喂，你这两天给糖豆儿喂了什么？他从回到家到现在什么都不肯吃！”
狗狗是无辜的，何念强压着自己对VIP的厌恶，给张老板打了个电话，还好，昨晚客人吃剩下的肉骨头他帮何念留在冰箱里，VIP过去就可以拿走。
骆雨歇舒了一口气，心情好起来，他冲何念优雅一笑，“不管怎么着，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认识了，我，骆雨歇，骆驼的‘骆’，岳飞《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的‘雨歇’，幸会。”
何念固然没觉得认识VIP有何幸运可言，反正今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她看在糖豆儿的份上，不痛不痒地回了句：“再见。”
白晶晶回学校的时候感觉到了几道异样的眼神，她的回头率向来不低，但不会是这样的眼神。回到宿舍，气氛也莫名诡异，她跟室友打招呼，室友跟没听见一样。
白晶晶耸耸肩，换过衣服后，她拿过手机查微信消息。优秀校友的未读消息有十几条，白晶晶觉得奇怪，点开从后往前翻。
优秀校友的语气很强烈，像在质问什么。每句话后面都打了好几个感叹号、问号，白晶晶莫名其妙，翻到最上面发现是个链接。她点开链接，进入学校BBS论坛，看到几张照片。
照片是上上次跟小商人在学校附近分手的时候拍的，有几张拍得很模糊，从拍摄视角看显然是偷拍，其中一张恰好是小商人上前拉扯她的动作定格。像素不是太好，但足够看清她白晶晶的脸。
照片配文是《疑似XX大学在校女生白XX与中年有妇之夫不伦》。
评论区已经讨论得很热烈，白晶晶扫了一眼，发现跟帖回复的已经上千人。有“热心人士”留言：楼主，这个白XX好像隔壁班的白晶晶，学芭蕾舞的，作风本就不检点，口碑很差，仗着一张妖里妖气的脸勾引过闺蜜的男朋友……
这条留言目前是点赞最高的一条。也有一些路人表示怀疑：凭一张意味不明的照片楼主就开始看图说话，怕不是有什么私怨吧。这类评论不多，最多的是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金钱换青春美色之类的。
白晶晶觉得手脚冰冷，按屏幕的手指发抖，但还好，没有想象中的失态。她想象过很多场景，最多的是被正房当街撕衣服拽头发。这样的社会风化新闻很受吃瓜群众喜欢，有一阵子白晶晶的电脑上经常会弹出这样的新闻视频。
她被撕扯的新闻要是被爸妈看到，呵呵，她能想象爸爸脸上的表情，地方大学德高望重的数学系白教授肯定气得脸都绿了，估计还会捶胸顿足地感慨家门不幸。不，不一定。白教授的涵养或许不容许他这样，反正她这些年已经够让他失望，没准白教授已经安之若素。
这种爆发方式可比被当街撕扯体面太多。有那么一瞬间，白晶晶觉得痛快，但又不那么痛快。
白晶晶收了手机去盥洗室洗当天换下的衣服，周围来来去去的视线像绝世珍宝的防盗红外线，她绷着唇线，专心洗自己的衣服。回宿舍的时候在门口隐约听到句“她怎么跟什么事都没有，恶心！”
白晶晶开了门，该干什么干什么。
“超凡大排档”客人不多的时候，何念就把桌椅推开一些，强拉着秦筝健身。她摇头晃脑，学猴学熊地打了一套五禽戏给秦筝看。
秦筝把帽檐转到脑后，似笑非笑地看她比划，“不了，太丑。”
何念斗志昂扬，“不要小看这套五禽戏，每天早上练一遍，坚持一阵子就会感觉神清气爽，身体强健。你的生活习惯不好，吃的又不健康，长此以往身体怎么受得了，现在是年轻没什么感觉，等你老了……”
张超凡跟着在一旁撺掇，“我看挺好，秦筝你就好好跟着练！何念啊，你再练一遍，我也跟着练，这老胳膊老腿了，两只膀子常常觉得累。来来来，小赵也过来，我们一起练！”刚来店里的小时工也被张超凡拉过来一起练。
何念又做了一遍动作，张超凡跟着比划，秦筝拗不过这一老一小的磨人功夫，也跟着比划了一会。同样一套动作，他做出来就比张超凡赏心悦目许多，而且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我学的这套五禽戏有54个动作，分虎戏、鹿戏、熊戏、猿戏、鸟戏五种，今天先教你们虎戏的13式，动作不难，也不难看。”她瞪一眼秦筝，“大家有空的时候要勤加练习，据说勤练这套五禽戏的人很多都活了一百多岁。”
秦筝扶一扶眼镜框，小声嘟囔一句：“活那么久做什么？”这次他没明目张胆地唱反调。
张超凡觉得自从何念来店里，远房侄子的神情似乎比以前明朗了些。他心里乐颠颠的，琢磨着，果然小年轻该多交往，漂亮女孩子要是还不能让小青年精神些，那就真没救了。人家姑娘朴实能干，又活泼可爱，就是年纪小了点，那就先交往着等两年到了结婚年龄再扯证。嗯！他挺看好这对儿。
骆雨歇按网上的菜谱说明，严格调配酱料分量，炮制了一锅肉骨头。肉骨头做好放凉些后满怀期待地端给狗主子。
糖豆儿舔了舔，很赏光地吃了一块、又一块。铲屎官舒了口气，这祖宗也是难伺候，真不知道当初怎么把他惯成这样。
他昨天下午去店里给糖豆儿拿肉骨头，店里没客人。他走到后厨，隔着块脏兮兮的窗玻璃，看到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在后厨忙活。
骆雨歇打了一声招呼，说明来意。两个男人先后抬头看过来，那个年轻些的戴着顶藏蓝色棒球帽，只看了他一眼，就把脸转开了，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年纪大些的倒是挺热情，立刻开冰箱把一塑料袋杂七杂八、客人吃剩下的的鸡骨头、猪骨头拎出来给他。
骆雨歇看着糖豆儿最近的伙食，一阵心酸。偏偏那小贱人还就好上了这口，简直……自甘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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