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当天下午6点钟左右，骆雨歇随木姐进入正式工作地点——骆雨歇面试的小别墅只是她朋友的一个工作室。
正式工作地点比骆雨歇想象得高大上的多，木姐的司机开车载二人到了王府井附近一个叫“木兰会所”的地方。木兰会所外观上看不太起眼，一朵木兰花加娟秀小巧的四字组成会所logo，淹没在周围一大片霓虹灯海里。
但一走进木兰会所，主厅里维多利亚风格的精致装修让人如同置身欧洲宫廷，那种属于贵族的华丽和格调被巧妙搬进东方的小小会所，有种恰到好处的浮夸。
骆雨歇忍不住赞美了一下木兰会所的装修，相比之下他家曾经的豪宅简直不值一提。
木姐抿嘴轻笑，她指了指天花板上的两个大玻璃灯，道，“心思是花了一些，不过只要不惜物力，也不难。别的也罢了，这两盏灯是从意大利定做的，从设计到成品、修改，最终定下来，前前后后花了三年时间。正厅虽然是这样的风格，12个包厢里也各有各的风格，你看看就知道了。”
从进入木兰会所开始，木姐所到之处，只要有人看见都会暂时停下手边的事，毕恭毕敬鞠躬，说一句：“木姐好。”顺便给木姐带来的人颔首致意，全程眼睛微垂，并不直视对方，恭顺得只差吻她的脚了，有种弄臣给女王行礼的感觉。
骆雨歇走在木姐身后，感觉这个娇小的女人像头老虎，他是狐假虎威的狐狸。
京市说得上名头的会所骆雨歇多多少少去过一些，他此前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地方。不过……他很快发现里面的服务人员，除了木姐，全部是男性。
“小威，你带小骆熟悉熟悉环境，介绍下工作内容，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就正式在这上班了。”木姐对一个主管模样的英俊男生说道。
叫“小威”的男生很快接手骆雨歇，他年纪大概二十八九岁，有张混血儿一样轮廓立体的脸，麦色的皮肤和健美的身形显出一种欧式性感。
“叫我威哥就好，你的英文名是什么？”威哥上下打量他一眼，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然后带他转了一圈各个包厢，边转边介绍服务风格，果然十二个包厢各有不同风格，有水晶宫主题，中国古风主题，地中海风情主题，沙漠魔幻主题……不同主题包厢的服务人员穿着跟主题契合的服装，正在细致地做开店前的准备。
“威哥好，我的英文名是William Luo。”
“那不巧，这里已经有一个William了，你叫Adam吧，都差不多。”威哥轻描淡写地说。
“好……吧。”
“既然你是木姐亲自带过来的，我自然好好带你，但有句话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希望你牢牢记住。你先跟着做我的副手，等有了自己的客户就可以单独主管一个包厢。这里没别的特别规矩，除了一条：顾客至上。有能力的人到这里没几天就升为主管，没能力的干了一两年还是小弟。木兰会所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看资历，谁能力最强，谁就是主管。只要你肯努力，年薪百万不是问题。”
骆雨歇琢磨着主管这职位应该跟酒店或餐厅的大堂经理差不多，只不过看这家店的地理位置和装潢水平，服务的客户显然更高级些。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人类社会一点不比动物世界的生死相搏容易。以前的日子……骆雨歇敏锐地关掉了这扇联想之窗。
“谢谢威哥，我的工作内容主要是什么？”骆雨歇恭谨得真像一个小弟。谋生是现在的第一要务，毕竟他还有条狗要养，靠方便面度日的日子也实在难受。
威哥讶异地看他一眼，略一沉思，道，“很复杂，也很简单，说了你也不会立刻领悟。这样吧，你先跟着学，看别人怎么服务客户，看多了自然就会了。放心，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会点拨你的。”
骆雨歇点头称是，听威哥的意思，木兰会所实行的是谁行谁上的丛林法则，有点像《天龙八部》里星宿派的大师兄轮流做。所以，即便有个名义上的师傅，估计也不会太掏心掏肺。往常这种时候给对方一点好处会比较方便后面行事，但他现在除了一身新款爱马仕别无长物，总不能脱下来送人自己裸奔，只能默了。
晚上7点钟左右，陆陆续续有客人过来，多是珠光宝气、名牌加身的中老年女性。木姐一般在客人预约时间的前五分钟带着两个男服务生到门口躬身迎接，一路寒暄护驾到客人指定包厢。女王屈居臣下，给了另一个女人女王待遇，短暂的会晤十分愉快。
骆雨歇跟着威哥在沙漠魔幻风情的主题包厢待命，服务人员的数量按客人数量的两倍配置。客人驾到之前十分钟，七名身着白色紧身露单肩长袍的帅哥已在待命。骆雨歇虽是见习生，但也被要求穿了“制服”，他刚拿到这种改良版长袍的时候有点莫名其妙，水晶宫主题包厢的服务人员莫非要套上鱼尾巴装人鱼？他觉得这地方奢华装潢之下渐渐透出种诡异。
三位预约客人到达包厢，威哥立刻迎上去，老熟人一样赞美其中一位短发女士“最近气色怎么这么好？”称呼她“欧阳姐”，要她介绍“两位美丽的女孩”给他认识。“女孩”明显在四十岁上下。
两位“女孩”仰视高大的混血帅哥，“嘎嘎”娇笑两声，不用短发女士介绍就各自报了贵姓，还平易近人地表示：“称呼张姐、李姐就好了。”
三位姐落座，每人左右两边的沙发各坐一名帅哥，离得不远不近。骆雨歇被剩下来，只好站到沙发后面，静观其变。威哥一个眼色，其他五位帅哥就开始微笑着作简短的自我介绍，从William、Justin到小凯、小仑、发发，强强联手，跨国组合。
“这个是？怎么不自我介绍一下？”欧阳姐注意到一旁站着的骆雨歇。身着改良款露肩长袍的前骆少现在长身玉立，露出健美的胳膊和一小部分酥胸，像个落魄阿拉伯王子一样惹人注目。
威哥笑说是新来的小朋友，名字叫Adam，还不太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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