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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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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回春,阴冷了几个月的海心村又活络起来,依傍的望月山在大雪封山后也重新开通。望月山山如其名,层峦叠翠,环村而生,每日入夜,从望月山任何一处看去,都能见着清冷的月悬于头顶,或圆或缺,皎色朦胧,确是明丽。

山下村民甚多,但因山中猛兽肆行,除了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以及身怀武功的江湖儿女,深山之处少有人去,村民大多在村落周围较为安全的地界活动。

明月当空,为夜色中的路人指明前路。夜半时分,本该是寝睡之时,却有人游窜于望月山深处。那人踉踉跄跄,一路前行,神色恐惧,似是一步也不敢懈怠,细看下是个高大男子,身怀宝剑,应当是个练家子,却不知为何竟怕成这样。突然,寂静的竹林传出一声猫叫。

“喵~”在夜间的林子里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付春山吓的不轻,忙顿了脚步。心“怦怦”跳个不停,他缓缓扭动脖子,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

“喵~”又一声猫叫,这次不等付春山打探,那猫已自己窜到他身上,立时将毫无防备的付春山吓得大叫,一屁股坐到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小叶子。”有人唤。“小叶子。”那人放大了声,嗓音依旧清亮,随后付春山就见盘踞在他腿上的猫在用尾巴重重抽打他后,一转头向那人奔去。那人抱起猫,轻声训斥着。

付春山只觉得那人一袭白衣在月色流光下,身生而颀长,夜风恣起,长发飞扬,竟是有仙人之姿。

“少侠有无大碍?”那人走近关心道,付春山呆傻着摇头。

“那么,请起吧。”伸至跟前的手修长骨瘦,甚是好看,沿着那只手向上,付春山看到一张清隽至极的脸,眉眼含笑,无端让人亲近。

“若是无碍,少侠可起身往我屋中一憩。”他复道,拉付春山的手有着与外貌不符的力道。

“我叫容鹤。”起身时付春山听到他说。

容鹤的居所静谧非常,很是随意的建在林中一稍显空旷之处。付春山一转头,就看到四周黑洞洞的林子,心里打了个颤,快走两步追上容鹤,见他并不够强健的体魄,欲言又止。

“少侠有话请讲。”容鹤道。

付春山面露窘色,连连摆手,“容鹤兄莫再叫我少侠,”他握了握手中的剑,傻笑道,“这剑只是个摆设罢了,我名为付春山。”说完他又省起容鹤之前的话,问:“方才穿林而来,我瞧这地界似乎伏有不少野兽,容鹤兄独居于此,怕是不妥。”

容鹤笑,在付春山不解的目光中拎着他的腰封将他提了起来。

“……”付春山先是诧异,而后却只觉窘迫。

容鹤放开他,领着他进了屋子,解释道:“我虽是以抚琴教学为生,但祖上曾是习武世家,只可惜在我父亲一代没落了。”他坐下,任猫跳出怀中,添了一杯茶推至付春山跟前,“我本非喜好喧嚣之人,这山林意境正合我心,至于林中猛兽,其实百姓不去招惹,它们自会安生,便是遇见,我有武艺傍身,倒也不惧。”

“付兄呢?”容鹤说完反问道,“夜深露重,付兄瞧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怎会在此刻入山?”

付春山连喝了几碗茶,心情平复下来,听容鹤这么一问,顿时苦了脸,唉声叹气道:“我是个没本事的,若不是事出有因,我断然不会离家出走,还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我对父亲向来唯命是从,可此次父亲却连同外人逼迫我娶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亦知背地里说别人的不是为君子所不齿,但那姑娘实在心机深沉,且为人阴险,让人厌恶至极。”容鹤静静听着,或讲到激动处为他满上一杯水,付春山润了润喉,情绪莫名低沉下来。

“况且,”他低头细细摩挲着腰间长剑,“我早已有心爱之人。”他看的认真,仿佛陷入某种梦境,眼中流露出熠熠神采。

容鹤注意到那剑柄上刻着一个“静”字。

两人而后又聊了别的,颇为投缘,付春山也暂住于此,再寻他路。

天将晓未晓之时,付春山起夜醒来,睡眼朦胧中见房前似乎有人,他揉了揉眼想要看的更清,那人已转过身来。

“付兄。”容鹤出声。

付春山整了整衣裳,走过去与他并肩一处。

“天还未明,容鹤兄这是做什么?”此时他们正在山颠之处,山下的景象尽收眼底。

早春的风仍有些威力,一阵风掠过,付春山脚下一虚,险些踉跄出糗。

容鹤负手而立,目向远方,付春山见他嘴角含笑,眼尾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山下似有马蹄声起,印着月光,引出隐在夜色中的一人一马。

容鹤嘴边笑意更甚,轻声道:“等候在此,只为迎远方故人来。”

和容鹤对拳招呼,又接过他递的酒一口饮尽,楼肖视线稍移,端详着自他来便时不时偏头打量自己的人。

楼肖生的高大挺拔,风神疏朗,满身浩然之气,况且他是容鹤故交,付春山并不怀疑他的为人,只是晨晓至此,总让人觉得匆匆,难免引人揣度。

容鹤并不理睬二人之间种种,另取两只酒碗摆开,依次倒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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