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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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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极京的家长以及某些外省的家长挤破脑袋把孩子往极京一中送呢?

这么说吧,极京2000多万的人口,每年有7万人在为高考奋斗,而极京大学和极京理工每年只招2000个人,而其中极京考生大概占200个。而这200个人中99%都是从极京一中出来的,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极京一中在全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唯一能和它相提并论的只有洛瑏市的衡湖中学。洛瑏是全国的文教中心,又称“大学城”,其中最有名的大学就是洛瑏大学,也正是夏光一所在的学校。

极京一中一个年级800个人,共16个班。而这16个班中有两个对外称是“实验班”,其实就是学霸班,这两个班基本占据了年级前100。换句话来说,只要能进实验班,上极大或者极理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相次之“实验班”的是“提高班”,能进提高班的话上重点大学肯定也问题不大。剩下的12个都是平行班,但哪怕是一中的平行班扔出去也比别的学校强。

我夏光六呢,自然比不得光三,年年拿第一,奖学金都够买一个Gucci斜挎包了。不过我怎么说也是有着夏家优良基因的孩子,进实验班当然不成问题,只不过一直在年级60名左右徘徊。

说句公道话,我能考到年级60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我妈还非拿夏光三和我比,问我怎么就不能考进一次年级前10。我看家长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就不信我妈当年高中时能比我成绩好多少。

眼看着过完年开学的日子就要到了,一大清早我就拉着林亦然陪我去市中心的High Street添置一些新学期要用的文具。我敲开他家门的时候,林亦然才刚睡醒,顶着个鸡窝头,脸上还有点肿肿的。看他这样我有点于心不忍,但很快我的良心又被自己吞回了肚子里。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要是能有几个闺蜜的话,我也不至于天天拉着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陪我出门的,对吧?

“不去,我要再睡会儿。”林亦然准备关门,幸好我眼疾手快拿手抵住了。

“你不陪我去我会很伤心的,”我说道,“伤心到当场哭泣的那种。”

想来初一那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对我心存愧疚吧,他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被我拖走了。

过完年后极京又变得热闹了起来,地铁更是排上了长队。列车里人挤人,其中不少还是带着大行李箱的乘客。我和林亦然一上车就被挤到了窗户边,他伸出长长的胳膊把我圈在里面,不让外面的大箱子撞到我。好几个坐在车上的姨母阿姨向我们投来了“小年轻谈恋爱就是甜”的目光,边磕瓜子儿边朝我们俩看。阿姨,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蒿杉街是极京市最有名的一条High Street,也是除广华门外极京最大的地标,Fendi、Chloe、Versace、Aigner、Louis Vuitton等等,都纷纷赶来在这里开设专柜店。在这个网络购物日益兴起的时代,蒿杉街还能屹立不倒,并且营业额一年更比一年高,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条小小的街道引领着全国的时尚潮流,是所有时尚爱好者心中的“耶路撒冷”。

蒿杉街不仅有着顶奢的专柜实体店,也有不少平价亲民的店铺。一条十字路口把蒿杉街分成了两大块,沿着纵路可以一直走到广华门附近,而横路就是我们所说的蒿杉街。西蒿杉街主要以奢侈品为主,而东蒿杉街大多则是普通的店铺。

我之所以一大清早就拉着林亦然出门,是因为我听说Smythson的专柜店上新了一波笔记本,现在又是开学季,我怕到时候抢不到我喜欢的本子。从专柜店出来我俩也差不多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我们打算去广华门附近找点吃的。

正巧这时,有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棒球帽的女孩子从我们身后走到我们身前,快步往东蒿杉街的方向走。突然,从她身上掉出了一个紫色的钱包,但她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就这么跟着过街了。

我赶紧小跑上去捡起钱包,可是这个时候十字路口已经是红灯了。我大声地朝对面喊着:“同学,你钱包掉啦!”我把手举得老高,好让她看得见。隔着一条马路的我看不清她现在什么表情,她只是叉着腰站在那里,一副想等我给她送过去的样子。

林亦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旁:“给我吧,我去。”

绿灯亮起,林亦然头也不回地跑过去。他把钱包还给棒球帽女孩,那女孩好像又拉着他说了些什么,反正我都听不到。眼看着绿灯的时间就要过去了,林亦然还没有从那边回来。

隔着一条马路我都能感受到恋爱的酸臭味。

也许在未来某一天,他也会像今天这样永远地离开我。他会遇到心仪的人,然后奋不顾身地向那个她跑过去,只有我还在马路的这头。

总有一天,他不会再帮我拧瓶盖,不会再任由我拖着他出门,不会再把我圈在胳膊里保护我。我们各自长大,分道扬镳,形同陌路,就如这个十字路口一样,他在那头,我在这头。

从此,再无人嘘寒问暖,再无人关怀备至。

我本来朋友就不多,要是连林亦然都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啊。

绿灯再一次亮起,林亦然从街那头从容不迫地走回来。我这才意识到我刚刚看他们看得太入神,赶紧撇开目光不与他对视。

多年后我偶然向林亦然提起了这件事情,我问他当时那个女孩子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为什么能说那么久。林亦然一脸问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还记得?”

“不过我倒是记得我过马路时看到了你一脸吃醋的表情。”

很快,新学期便开始了。

不同于上个学期轻松愉快的氛围,这学期大家看上去都是铆足了劲儿在学习。这个学期一结束我们就要面临文理分科的问题,总分排名更是关系到分科后还能不能进“实验班”。与此同时,我们班又新来了一位转学生。

“大家好,我是姚琪玲,新的一学期请多多关照。”

这是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小女生,个头和我差不多大,但比起我曲线要更丰满一些。她说话的声音像棉花糖一样,轻轻柔柔的。

不过有新学生转过来对高一1班的其余人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年级前100的位子本来就竞争激烈,稍不留神就会跌出去,现在又插进来一个竞争对手,能转进实验班说明她本身底子肯定不差。所以一开始班上的同学都没有刻意去和姚琪琳亲近,只是保持着礼貌的同学关系。

但是姚琪玲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她的座位和我并不是连着的,但是她一下课就会来找我玩。我们加了QQ好友,微博和Instagram也互关了,她经常出现在我的点赞里。

女孩子的友谊是很好建立的,尤其是在你们追同一对cp的时候。

“你也磕塞夏吗?”她在QQ上问我。

“磕啊!夏尔少爷和384难道不是绝配吗?”我回答道。

于是我们俩很快就成为了“姐妹”,每天形影不离,我和林亦然的二人帮从此变成了三人帮。

每到开学之际,有人欢喜有人愁,夏光二就是愁的那个。高考失利……不对,高考一如既往发挥很烂的他,不出意外的勉强上了一个三本学校——极京财经学院。别看名字喊得高大上,其实这个学校里的大多数人都同他一样,根本就没把心思花在学习上,上课能来一半人估计讲师就痛哭流涕了。

夏光二也是如此,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毕业,有没有文凭。反正就算他什么也不干,他也比极京大学毕业的人有钱。

但夏光二渐渐发现虚度时间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好像什么都拥有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每天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地活着,只是凑人头般地听着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躺在床上回想一整天都做了些什么,没有一件可以让他多留恋一会儿的事情。

人最害怕的不是追梦路上的困难,因为苦难都是有办法可以克服的,最让人绝望的是根本就没有梦想。从来没有人问过夏光二:“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在我们眼里,他就是个不愁吃不愁穿不愁没钱花的二少爷,哪怕他一事无成他也应该比我们过得幸福。

呐,夏光二,你快乐吗?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呐,夏光二,你寂寞吗?你是不是也想有个人陪呢?

越是学术上落后的院校,越喜欢把心思花在别的方面,比如极京财经学院就是全国宿舍满意度排名第一的学校。极财的宿舍区是连体别墅形式的,一个别墅里共住四个学生,每个人都有独立的单间和盥洗室,wifi24小时全覆盖。别墅里有公用的客厅、厨房、餐厅、阳台、洗衣房等等,外面还有个单独的小院子,以及一个能停四辆车的小车库。

不过别墅可不是白让人住的,一年就得花10万的住宿费。所以能来极京财经学院念书并且住校的,也大多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夏光二的三位室友是所谓的从“暴发户”家出来的孩子,平日最大的乐趣就是聚在客厅互相攀比。

“我前几天托人给我带了那个‘图多’出的黑色海湾蓝盘腕表,就是今年巴塞尔表展上的那个。”

什么鬼“图多”,人家叫“Tudor”,夏光二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室友的英文发音。

“诶,夏光二,你戴的这个表是哪里的?”那个室友突然转过来问他。

夏光二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的Patek Philippe高定版“Calibre 89”,平静地说道:“找老朋友帮忙设计的一个表而已。”

那位室友听他这语气,猜他八成是因为自卑不肯说出来,因此优越感更强烈了:“唉,没事,下次哥托人也给你买个图多。”

是Tudor,T-U-D-O-R,夏光二忍不住又在心里吐槽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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