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冷血（1/2）

经过这件事后，严宫一郎没再让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而是走哪儿都把他带着，就像是影子一样形影不离，刚开始很多日本人都会盯着他，让他颇不自在，但连着几天后，他也就习以为常。

倒是一些闲言碎语将整个日本基地都传了个遍，说是皇室贵族少将带了一个漂亮中国男人，喜欢的不行，一分钟都舍不得分开。

但奇怪的是，那两个日本少佐的消失，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他不知道严宫一郎用了什么手段遮掩，总之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今天，将军们有个重要的会议，羽成谨一作为辅佐官还没有资格参与，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就离开了会议室，走向外亭，那里有个绿色的小院子，中间有棵大榕树，年份久远，枝繁叶茂的像个亭子。

他走过去时，李献之正蹲在树下，满脸笑意的逗弄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条棕色短毛狗，绿茵树下，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他身上，衬着他白皙秀气的眉眼，格外的好看，牢牢的吸引着一旁负责警戒的两个士兵。

也许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两个士兵很快发现了站在一旁的羽成谨一，急忙行了一个军礼。

羽成谨一没做声，只是向两人偏了偏头，示意他们离开。两人当即领命，点头后，便拿起自己的刺枪，急忙离开了庭院。

待两人离去后，羽成谨一才向亭中的人走去，十几步距离后，羽成谨一静默的站在李献之身旁，垂眸看着他，而蹲着的人也没抬起头，还是不停逗着狗，认真的像没注意到身边的动静。

十多秒过去了，羽成谨一幽幽开口：“那天的事情，你是故意的吧。”

逗狗的动作微顿，轻柔的拍了拍土狗的头，顺着额头抚摸着它，一下一下，狗舒适的眯起了眼睛，极为享受。

半晌，李献之才抬起头，黑亮的眸子懵懂无辜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羽成谨一心里微微叹口气，不明白？你是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你会说日语，你只要告诉他们你是严宫的人，他们根本不敢动你，除非你什么都不说，故意让他们靠近你…”羽成谨一注视着他，平静的陈述。

“不是的，我有解释，但是他们不相信我。”李献之微笑着说。

羽成谨一深深看着他，说到：“不，只要你解释他们一定会相信，你可以轻松骗过戒备军逃走，这两个人对于你来说，说服他们太简单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不想……”

你不想他们走，不想他们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你想让他们落入你的圈套，甚至你想他们死…..

李献之看着他，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推了推狗，将狗赶走，站起身，拍了拍衣摆。

“我是不想解释，那又怎么样……….”

而他这样的毫不在意的态度让羽成谨一很不满，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达到目的将自己置于无法预料的危险之中的做法，这让他无法理解。

他烦躁的皱起眉，一把抓住李献之的手腕将他拉近，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他控制不住的质问。“你何必这么对自己？如果当时我和严宫没有及时回来，你该怎么办？那样的后果你能承受吗？”

听着他的语气，李献之勾起嘴角，有些讽刺的意味。

“在我眼里，被一个日本上和被几个日本人上没什么区别，我又不是女人，难道还有贞操可言吗？只要能达到目的，我的结果不重要。”

羽成谨一咬紧了牙冠，抓在手里的细腕握的更紧，愤恨到道：“所以你就利用自己…...”

“我利用我自己管你什么事？你这么关心我，难不成你对我也有兴趣？”李献之就着被他抓着的姿势，往前走了一步，更加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仿佛只要其中一人前倾就能吻上对方，他放轻了声音，诱惑着：“需要我陪你吗？”

轻柔的呼吸打在羽成谨一的脸上，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身体僵硬着，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微微睁大了眼睛，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本能的咽了咽口水，触电般的松开了他的手，马上拉开了两人距离。

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我都能看清的，严宫会不明白？”

李献之收回目光，揉了揉手腕：“你当了他这么久副官，不是应该很了解他吗？那么骄傲自大，高高在上，他当然明白，从他进门第一眼看我的时候，他就知道，但是…他不在乎起因，过程，他只看结果…….”

说着他重新将目光放到面前的这个日本人身上：“结果是有人动了他的‘东西’，那就行了。”

“你和那两个人有什么恩怨，值得你这么做？”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恩怨？没有，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们，他们不知道严宫一郎住在那里，也不知道我就在里面的房间，他们就那么随意开心的聊着，他们在南京杀了多杀人，强暴凌辱了多少女人，怎么逼着他们自相残杀….”李献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紧握拳头的手微微颤抖，看似平静的陈述着。

“我就在里面听着，听得发抖，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吗？我想要杀了他们，我想一片一片割下他们的肉，看着他们痛不欲生！”李献之狠厉的说到，双眼如饮血食肉。神色间早已没了平日的温和，嗜血的杀意将他整个人包裹。

即狠辣也陌生。

羽成谨一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仿佛看见了他眼底的悲伤，挣扎：“所以…你利用了严宫…..”

“对呀，他睡了我这么多次，我利用他一下，收点回扣不过分吧…”

羽成谨一沉默。

他的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破土而出，不受控制的想要怜惜眼前的这个人，保护他，不让他再这样糟蹋自己。

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都不允许，如果他稍有任何不应该的行为，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忽然，羽成谨一收起所有的表情，沉默的转过身向外走去，可没走几步又踌躇的停了下来。

“我并不想参与这场战争，来到这里也不是我的本意，除了那天以外，所以我并没有杀过一个中国人…..还有严宫是真的喜欢你的，别再惹他生气了.........”说完，便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庭院。

这个时代到处都是战争，他的家族和他没有办法置身事外，他的参与并不代表认同。他已经尽力让自己在这场战争里保持中立，但似乎他做的并不够，远远不够。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李献之沉思，这人刚刚是在解释吗？

深夜

晕黄灯光的房间里，宽敞的房间正下方摆放着一张雕刻精致的长方桌，严宫一郎正坐在桌前，而李献之面朝着他的方向坐在他的腿上，椅子没有扶手，光果白皙的双腿就这样无力的搭着，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里衫，隐约遮住腿根，整个人都靠在严宫一郎的身上，胸膛起伏喘息着。

严宫一郎衣衫整齐，依旧是那副严谨的样子，左手抱着固定怀里的人，右手不停抚-摸着他的头发，一下一下的，缓慢的极为享受。

“徐州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明天我们就会南京。”

“回南京？”李献之倦懒的睁开眼，想了一下：“是有事吗？”

严宫一郎也不避讳，淡淡的开口：“华中方面军会议决定，在占领区建立中华民国维新政府，既然满洲国不被认可，那就由中国人‘自己’建立新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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