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爱相杀（1/2）

乔戈从法医鉴定科出来去往机场，过了几个小时后，吴失再次睡醒，一睁眼就注意到自己的母亲坐在床边看着他。

“妈？”吴失单手撑着床起身，“你现在不忙吗？”

文汝佳帮他按了床侧的按钮，床头升起来停在吴失靠着可以与她平视的角度。

“不是很忙，前一段时间做了大项目，现在在半休息状态。”吴母给他掖了掖被角，用平静而舒缓的语气表示抱歉，仿佛昨天的忧心忡忡是他的幻觉，“昨天妈妈情绪太激动了，可能吓到你了。”

吴失一愣，安慰母亲：“没事，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很奇怪，但我和正常人也没有什么不同，可能是实验没有成功吧。”

吴母抿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最近工作怎样？听外公说越来越得心应手，已经慢慢上手了。”

吴失一下就想到了乔戈，弯眼夸人：“都是外公给我找的老师好，我跟他学到很多，查报表和构思产品销售方案也没有那么枯燥。”

“喜欢就好，你外公前几天才跟我打电话指责我不关心你。”吴母想起白天来找她的青年，发自内心地为吴失高兴。

“那天妈你跟我说的话我想了很多，我能理解父亲的做法，虽然他确实很无情。”吴失耸耸肩，父亲的无情他小时候就体会到了，也不差这一时。

吴母咕哝：“你父亲确实性格不好，臭毛病多，还好面子。”

吴失第一次听母亲说父亲的不是，有些想笑：“我还以为妈一直都是站在父亲那一边的。”

“哪有，他工作压力大，心里又藏着事，他表面不说，但总怕你有什么不同被其他孩子看出来，受欺负，这些年林林总总很多事都压在他头上，他做错了事我不好当面指责，背地里少不了批评他。”吴母拍拍吴失的手，“你父亲又不是铁做的，怎么会无情，你和他还不是一样，什么都瞒着，前段时间他听说你被杨烨宇伤了，气得把他最喜欢的杯子都摔了，他办公室的小秘书吓得请假好几天没去上班。”

“你父亲说气话骂你丢人，让你不要回家，你还真不回家，他每天过年都摆着你的碗筷，可你就是不来，还又去登山，他在登山者论坛上看到你在上东坡的名单里面时，差点冲动跑到拉萨去堵你的人，机票都买好了，结果城市交通建设的新工程将他拉住了。”

吴失：“父亲还逛登山者论坛？”

吴母：“你当你父亲真的不了解你？你之前没有进8000米圈子的时候，登每一座山他都在山下等你，远远的看到你人平安下来了，才又回来工作。他不跟你说这些事，你怎么就一点都没发现，你们父子俩，一个傻子一个呆子。”

吴失：“……”

他真没想到父亲与他记忆中是完全不同的模样。

吴母：“王明生还说你只是懒，情商不低，我看他情商也不高。”

吴失无奈笑道：“妈……哪有你这样说人的。”

吴母：“你父亲说的没错，你们做研究的都是机器脑袋。”

父亲竟然还在背后抨击他……

吴失跟母亲告状：“这是赤裸裸的偏见。”

又灵机一动：“妈你也是做研究的，爸他说你坏话。”

吴母被逗笑，临走之前又叮嘱他：“记住，你答应我的，不要再查杨家了，你的动作不够隐蔽，已经被人发现了，我帮你擦了屁股，下次我要是再发现，你就等着你藏在书柜背后的图纸被没收。”

吴失若有所思，母亲到底做了些什么他不知道，可为什么她连书柜背后的图纸都知道？正要追问，吴母迈着优雅的步子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离开了，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

在很多年后，文老爷子的墓志铭概括了这段岁月：

文家人的身体里，流着不安分的血。

乔清乔和夏小瑞在机场等着乔戈，乔戈坐在座位上通过余光发现乔清乔总在观察自己，像是在探究他现在心情好不好，当他侧头去看她的时候，她又平视前方不动声色地看着电影。

在来来回回好几次之后，乔戈问道：“说吧，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乔清乔犹犹豫豫，可事还是得如实交代：“说了不准怪我，也不准连带。”

乔戈：“嗯，不怪你，不连带，说吧。”

乔清乔：“前段时间吴叔叔来找你了的，大院他没进去成，然后就去了俱乐部。”

乔戈瞳孔抖动了一下，俱乐部是什么地方，表面光彩夺目内里牛鬼蛇神，吴失竟然还进去了，他不知道俱乐部没有人带着是不能随便瞎进的吗？

乔清乔窥探他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然后乐文焕为了试探，勾引他，把他气跑了，我让大院的人瞒着，乐文焕负责约束俱乐部的人，所以你不知道……”

乔清乔看着爹爹的脸越来越黑，最后黑中带紫，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面声如蚊蝇，“不知道”三个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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