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邀功请赏（1/2）

乔戈到达渝州的时候已经临近子夜，他在家里停留了一小会儿就奔向医院。

在医院的走廊上，乔戈恰好碰到晚了上值班的护士，乘机会礼貌地咨询：“二病房的病人今天状态还好吗？”

护士见过乔戈好几次，对吴失今天的表现更是印象深刻，连忙将今天护士站讨论过的异常情况告诉他：“病人似乎精神上受了一些创伤，下午去查房的护士说二号房的针碰歪了，病人自己也没觉察到，而且与往常你在的时候性格不太一样。”

“能具体说说吗？”乔戈追问。

“这……”护士眼神瞟到二号房，“我们不好判断，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情况了，他一下午都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动，你作为家属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他的反常行为，大脑受伤可能会引起其他不良反应，如果有什么不对及时告诉主治医生。”

“一定会的，谢谢。”乔戈点点头走向走廊尽头的二号房。

乔戈站到二号房门前，轻轻地拉开了门，在走廊的灯光照射到床上之前，乔戈从他打开的门缝挤了进去，门从里面轻轻带上。

乔戈先是站在门边停了一会儿，待双眼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定神看向病床。

放眼望去只看见床上的一小团鼓包，他上前准备把被子拉下来给吴失盖好，微微使力没有拉动被子，再加大了点力气，就发现被子的另一端被死死拽住了。

“吴失。”乔戈知道他没睡，拍拍被子，“松开，我们谈谈。”

吴失不理他，乔戈将吴失连同整个被子抱起来，吴失失重，手忙脚乱地箍住乔戈的脖子，脸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可以和我谈谈吗？”乔戈直视吴失的眼睛，吴失的眼神躲闪，又一次一次的被乔戈捕捉到，他对着那双认真的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

乔戈将他放下，又预防他逃跑将他困在被子里：“你进没有链连服务的虚拟实境还在里面跑那么远是为了干什么？”

吴失鼓鼓嘴，实话实说：“实验卡住了，如果我不克服自己的弱点，就永远不能完成100%体感的研发——不论是用我自己的思路还是师兄的思路。”

“那个地方能让人迷失自我，你迷失后找回属于自己的意识了吗？”乔戈记起自己在虚拟实境恍惚的瞬间，和第一次见到吴失时他不认识自己的情形，担心是因为这个问题才导致吴失现在短暂性的精神异常。

吴失知道乔戈在想什么，摇头否认：“不是你猜的那样，失去自我和重筑意识不会对我的精神产生影响，这个过程只是让我更清晰的认识了解了我自己，我还是原来的我，没有任何改变。”

“那你现在又被什么卡住了？”乔戈切入重点。

吴失怔了一会儿说：“我自己，我被自己卡住了。”

像是有了可以信任的人，吴失突然产生了倾诉欲：“你知道友情和爱情有什么区别吗？”

“知道，我很清楚这一点。”乔戈不知吴失是怎么想到这个话题的，但只要他愿意说，他就愿意回应。

“那你一定能避免很多麻烦。”吴失长叹一口气，“我以前仰慕一个学长，我只是欣赏他，喜欢赞美他的才华，但我分不清这与爱情有什么不同，也不知道什么叫朋友与喜欢的人的界限，年少又愚蠢的我做了一些不该有的举动，让对方误会了我的意思，并因此两败俱伤。当时的我不认为自己什么过错，直到我现在长大了，看了很多不同的爱情，知道了什么叫友谊，才知道自己的缺陷。”

“与此同时，我也无法正确的回应家人隐藏的爱护。”吴失想起昨天父亲离开时那个藏着的有些遗憾的眼神，心里突然很难受，“我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乔戈点点他皱着眉头说道：“没有，你只是情商有些低。”

吴失眉间的褶皱被点开：“可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

“不会。”一提到亲人，乔戈就大概猜到了吴失认为自己情感认知障碍的根本原因，“你想要学习吗？”

“学习？”吴失第一次听到感情这种东西是可以学习的。

“我来教你。”乔戈微微一笑，在吴失诧异的眼神下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轻吻。

吴失被吓得闭上了双眼，在黑暗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眉心一点。

轻吻额头永远是个温柔而令人难忘的动作——吴失想到。

额叶皮层，是多感官理解整合程度最高的地方，是感官通道接收信号的终点，它将会记录你被轻吻时的一切感官。

你会记得嘴唇的温热，皮肤的湿润，被亲吻那一刻所看到的脸，大脑中所呈现的画面。

这记忆会一直伴随着你，直到生命终结。

吴失感觉自己失去了听觉，整个大脑里都是心脏“砰咚”“砰咚”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感受到了我此刻的心情吗？”乔戈垂眸看他。

吴失懵懵地回望乔戈，眼里闪动着惊慌失措：“我……我……我不知道。”

“这个亲吻代表安慰，现在知道了吗？”乔戈双眼深暗，借着夜色隐去藏在其中的不可述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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