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唱片(1/2)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 在年末到年初尚在完成各种舞台时,他们的内部正在发生一些什么。
宋泽辰每每翻过一张日历,完成一项行程,划去一个日期, 面无表情地跨年、练习、表演, 像一个等待死亡通知书的病人。
尤其在跨年那天,大家粉饰太平地聚在一起吃了晚饭, 食之无味到宋泽辰在饭桌留到最后, 默默咽下逐渐冰凉的米饭。灯光从头顶倾斜而下, 本来就白的皮肤和没有血色的唇衬得他像一个鬼。
时钟拨转到即将倒数的行程金唱片颁奖礼上,往日他们一定欢呼雀跃等待假期的到来,今时今日却安份地呆在后台等待。
宋泽辰一身最简单的白衬衫,解开最上头的一颗扣子, 衣服有些松垮, 露出好看的锁骨。变长遮眼的刘海拨到两边,眉眼清俊。两耳星月耳饰,跟着舞台的追光跳跃盈盈的光。
“雪国列车独留我一人
想牵着你的手到地球的另一头”
春天还会再来临吗?
之前唱的时候觉得悲伤, 是寄托的感怀, 代入故事情节的难过,现在的心境却多了设身处地的考虑。
下了舞台后, 金泰涥眼中泪光尚存, 粗暴地用手背揉着眼睛。
宋泽辰虚虚把住他的手腕制止, 递给他一张纸:“眼睛上还有妆呢,一会儿全进了眼睛怎么办?”
观察到金泰涥不可能一下子在下了台嘈杂的环境中涌出眼泪憋着, 他试探地询问:“刚才在台上也是这样吗?”
“嗯。”金泰涥用力地眨眼,把里面的雾气眨走,“是我不专业了。”
远离灯火通明的亮处,宋泽辰微低头捧住金泰涥的脸,用手背拭去他面上不知不觉有的泪痕,小声地像在哄小孩:“戴美瞳哭对眼睛不好,别哭了好不好?”
金泰涥注视宋泽辰干净的面庞不肯错开眼,鼻子一阵酸涩难当,仿佛要长长久久地把眼前人刻在心里。
宋泽辰逐渐放下自己的手,笑得勉强,别开脸:“快收拾一下回家吧。”
“你心里好像在哭。”金泰涥低不可闻地说道。
宋泽辰听见了,但必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他领到工作人员面前后,借口自己赶着卸妆迅速逃开。
在金泰涥执拗的目光里,他无奈地坐在椅子上,将卸妆棉沾湿,慢吞吞地往脸上抹,注意到金泰涥终于不再关注这里。
他抬手加快速度,已经卸完的半边脸,皮肤透明,颓然且苍白。
“真丑。”
他僵着脸朝镜子里做了个鬼脸。
工作人员路过和他打招呼,好笑地看着他:“泽辰,做什么呢?”
“卸妆水没了,顶着半张脸娱乐自己。”宋泽辰扬扬手中的空瓶。
“啊,你不早说,我去给你拿。”工作人员急忙跑到化妆包旁翻找后递给他。
“谢谢。”宋泽辰接完道谢,忽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其实要是想省下这笔钱,哭一哭就好,眼泪是最好的卸妆水。”
“你哪来的那么多眼泪?”工作人员嗔怪的语气。
“是啊。”宋泽辰打开新的包装瓶,喃喃自语,“都哭不出来了。”
卸妆水透明的质地在灯光下竟也折射出五彩的光,仿佛曾经玩过的玻璃球,宋泽辰眯着眼盯了一会儿,借着瓶身观察到每个人的缄默。
他吸了吸鼻子,动作温和地帮忙收拾完桌面,在经纪人的招呼上上车。
一路小声地闲聊,宋泽辰要来几张湿巾擦掉手里黏腻的汗意,车上暖气开得太足,熏得他难受。
“太热了吗?”郑浩锡打算叫经纪人调低空调温度。
“没事,回家就能洗澡了。”宋泽辰笑着组织他的想法。
回家和田正协商完洗浴间的归宿,宋泽辰用卫生间的那个冲澡,田正国占用了另外一个小的,哥哥们看他们实在累当然不会抢,催促着他们赶紧行动。
“阿泽,我们今晚一起睡吧。”
田正国抱着抱枕老早滚上了宋泽辰的床,用装可爱的语气实则通知。
“好。”宋泽辰把换洗的衣物整理好,在田正国殷切的目光里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半天绷不住回头冲他笑:“好啦好啦,我马上上床。”
田正国这才收回自己太有压迫和催促内容的视线,换上笑脸。
翻个身盖上被子,床上就成了两个人的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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