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2）

生死门。

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

这里一手金钱，一手人命。

生死门是人命生意最好的地方，因为传说只要钱给的足够，这世上就没有他们拿不到的人头。

生死门中，七十二名杀手，七十二个孩子。

最小的六岁，最大的十七岁，个个年幼，个个凶狠，一旦出手绝不会留下活口。

这七十二个孩子每天带着任务出去、背着尸身回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所以没有一个是会笑的。

都是花一样的年纪，都有着稚嫩的面容，可就是没有一个孩子会笑。

不仅不会笑，也不会哭。

被捅了刀、断了手，或者死在了半路上，脸上也是没有一滴眼泪的。

同行的人都说，这七十二个孩子，冷静、果断、凶狠、决绝，没有情绪、身手超强，真是天生做杀手的料。

殷棠棠就是这七十二个孩子里的一个，从小到大都在生死门。

所以她知道，哪有什么天生的杀手，生死门有这样的成果都是因为他们这些小杀手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父亲”，一个很会□□孩子的父亲。

那个父亲常说——

“不过是驯养出的一些畜生，畜生怎么能会哭、会笑呢？”

畜生最重要的是听话。

敌意、棱角、信心，这些不该有的东西，越是在年幼之时早早的被打击掉，就越不可能再回的来。

所以要早早的给他们恐惧。

在殷棠棠的记忆里，生死门到处充斥的都是小孩子们撕心裂肺的、恐惧的尖叫。

那些还不够半身高、瘦小无助的孩子张着胳膊、光着脚趾、疯了一样的乱跑，跑的慌张然后跌倒，被身后的大手抓住脚踝，拖着走，然后按在冰冷的凉水之中。

尸身会飘在水里。

久了肚子会看上去鼓鼓饱饱的。

小时候的殷棠棠就这样站在旁边看着，和其他还活着的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画面太恐怖了，超过了一个孩子所能承受的极限，他们想要动一动，可身体却动弹不得，就只能这么看着，于是有的孩子就这样疯掉了。

最后能活着的孩子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切断自己所有的感知，从此之后就再也不会哭不会笑了。

在这个生死门里不能选择生、不能选择死，血肉之躯都会被训练成锋利的武器；

在这个生死门里不允许哭、不允许叫、不允许反抗；

在这个生死门里没有言语、没有眼泪，只有流下来的血。

你看，多么的容易。

哪有什么天生的杀手，不过都是侥幸活下来的牲口。

听话的牲口。

殷棠棠有一次在街边看见一个笨孩子摔破了嘴，那孩子的母亲便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看着那孩子在母亲的怀里放肆的嚎哭，就那么一瞬间，殷棠棠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在想，我们都没有这样哭过呢。

这是不是就是疼爱。

这种被允许的放肆，是不是就是疼爱？

她不知道，因为她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孤零零的出去、孤零零的回来，从来不知道疼爱是什么滋味。

他们的那个“父亲”说：

“你们都是孤儿，是被大人抛弃的孩子。”

“一个孩子若是大人不要他，把他给扔了，那说明他一定有着让大人很讨厌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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