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妖冶媚人的白月光(1/2)
天光未亮,寂空就已收拾妥当,去向大殿做早课。
过往的弟子纷纷向他虚拜一礼,轻声道早。
将要踏过大殿门槛时,寂空眼光轻轻掠过角落里一方横栏。
往日,那里总会有一对猫儿,直待他下了早课,才会离去。可今日,那里空空如也。
“寂空,今日便由你来敲木鱼罢。”
盘坐在首座,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低吟道。
“是,师父。”
寂空收起杂念,进了大殿规规矩矩地在木鱼前盘坐好,心无旁骛地开始念经。
等下了早课,朝晖早已洒进了这一方四四方方的庭院,照亮杏黄色的院墙,深灰色的屋脊,还有寺门外那块锃亮的牌匾——光明寺。
院中一株参天古木忽而摇摇曳曳地掉下一片叶子,飘荡至寂空身边,寂空伸手接下。
才刚入秋,便已开始落叶了啊。
背后蓦地响起一声呼唤。
“寂空。”
寂空转身,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师父。”
须发皆白的老者,也就是光明寺主持禅心大师,从大殿里走出来,让寂空随他走一走。
他这个弟子什么都好,悟性极高,精通佛法,修为造诣早已远超他这个师傅。
但就是,太善良了。
出家之人理应慈悲为怀,但太过善良,便容易受周遭之物影响,难以大成得道。
因此,禅心法师时常让寂空和他呆在一处,研读佛法。
寂空跟着师傅前行,临行前,又看了看角落。
那里,还是空无一物。
*
做完晚课,寂空又打了一会儿坐才除衣睡觉,忽然听见一声声凄厉的猫叫在门外响起,让人万般揪心。
寂空是禅心法师的首席大弟子,自己独居一院,因此这猫叫声此刻只有他一人听见,他忙披上外衣查看。
只见是日日见到的那只黄色花猫,却不见另外一只。
见到寂空开门,它叫声稍歇,然后向一个方向走去。
寂空不明所以,在原地没动,它又走回来叫了几声,那叫声急躁短促,听得寂空心头一紧。
难道,是另外一只猫出事了?
寂空立马提了盏灯随这花猫出了他的院子,再顺着青砖铺就的路一路向东,约莫走了一刻钟,来到了光明寺的后山。
寂空顿住了。
后山,是光明寺禁地。
他依稀记得,那年入寺时师父对他们这一批新进的小沙弥耳提面命,严令禁止他们踏入后山,那脸上的表情,好像后山有什么极可怖的东西一样。
寂空不敢违抗师命再上前,可那猫儿见寂空没有跟上,又开始哀切地叫了起来,它走回寂空脚下,围着寂空的脚一圈一圈地绕,还不时用头顶着寂空的小腿,像在催促他往前走。
寂空失笑,“你该不会是什么精怪幻化而成,故意引我去后山吧。”
猫儿不能说话,那双圆圆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寂空,仍是哀切地叫。
寂空与它对视半天,败下阵来。他挂心另一只猫的安危,想着便等明天再去向师父请罪吧。于是蹲下身,摸了摸猫儿的头,“罢罢罢,我随你走一遭吧。”
猫儿好像听懂了寂空的话,带他上了山。
山路难行,虽有盏灯,但只能够照亮脚下方寸之间的路,再远处,便黑得如墨一般,什么也看不清。山林越来越密,没有月色,竟连一丝虫鸣鸟叫也无。
浓浓夜色,将寂空这一点光亮包裹在其中,无端令人发渗。
寂空自幼研习佛法,身上自有一股正气,走在这路上并不害怕。
可是忽然,那只猫不见了!
寂空心底一惊,旋身在四周找着,但这山野密林,又夜黑如墨,想要找到一只猫,谈何容易。寂空寻不到猫,只得回去。
刚一扭头,听见旁边“喵”地叫了一声,一个圆脑袋从一株矮树底钻了出来,困惑地看着寂空。
好像在问他,“你怎么又跟丢了?”
寂空嘴角勾了勾,跟着猫儿越过这排矮树,来到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树前。这大树底下的躯干有个洞,正好够两只猫容身,寂空便在那儿看见了另一只白色花猫。
它正在生产,旁边已有四只小猫,最后一只卡住一半。白花猫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寂空,又躺回地上,那样子,已然是脱力无法再生。
再这么下去,这一大一小两只猫都会死!
情况危急,寂空却没有办法,他自小进入光明寺修习佛法,如何会这等接生之事?
眼见黄花猫又在一旁一声一声地叫唤,寂空心底发紧,只能先在这山上找些提力气的药草给白花猫服下,看看有没有用。
天色太暗,寂空采药草时被荆棘所刺,鲜血顿时冒了出来,他浑不在意,将草药捣碎喂白花猫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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