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总而言之，他几乎把这糟糕透顶的城堡里里外外都给扫了一遍，虽不说特别干净，但是和初次看到的那样子一比真的好许多。

除了城堡的清洁卫生让他头痛以外，第二个让他头痛的对象便是与哈鲁签订了契约的火恶魔——卡西法。

卡西法这座城堡的动力源，如果卡西法离开了城堡，那么这座城堡就没有办法进行移动。

对的，没错，这座城堡是会移动的，但是它从不在城镇移动，而是在荒野之中挪动着它那庞大的身子，但是去城镇的话，却一点也不麻烦。原因很简单，因为城堡的那道正门连通着各个地方的门，只要将门楣上的木时针转动到一处色块上就可以到达一个地方，每个颜色都代表着不同的地方，况且这有7、8个颜色，而转动的方法也很是简单，只要按下那门把手，就可以转动那木时针。

虽然山治一直对于城堡的卫生情况耿耿于怀，但是对于那道可以通往不同地方的门则是赞誉有加。即使哈鲁并不允许他去随便乱动门，但是每次哈鲁打开一个颜色的门的时候，他都觉得进入了新世界一样。

而之所以觉得卡西法头痛，主要归功于它的喋喋不休和不听话。

从第一天来到这儿起，哈鲁还没有给他收拾出房间，那天晚上他是随便卷了一床被子睡的，而在睡觉之前，卡西法开始与他聊天，而所聊的内容，便是无数对于哈鲁的抱怨，抱怨她对自己的使唤和欺负什么的。

同时也托它的福，他几乎一夜没有睡，专门听卡西法的抱怨。

但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第二天醒来，想要做点东西吃，将平底锅放在卡西法的身上的时候，它毫不犹豫的将平底锅给掀翻，接着做出了以下发言：“我只让哈鲁用，你不要做梦了！”

当时山治看着落在地上的平底锅，想着昨晚它抱怨了一晚上的话，心中的千言万语顿时只化作了一个词：“混蛋。”

这或许是他那么大第一次说脏话。

除此以外，还要给卡西法添木柴，如果它熄灭了的话，那么这座城堡就会直接崩溃。

想想还是蛮可怕的……

况且比起哈鲁，卡西法的喋喋不休和不听话，对比起来简直是太可爱了。哈鲁是他第三个头痛对象，再正确点就是，最麻烦的头痛对象，头痛到前面两项实在是太温柔了。

哈鲁虽然自称为世界第一的魔女，但是实际上除了第一天所见的样子，她几乎所作所为都不像一个魔女，更像一个有着自理能力的三岁小孩子一样，不对，说她有自理能力实在是太抬举她了，她在家里除了做饭以外，基本什么都不做，主要原因还是卡西法不让他煮东西所导致的，后面觉得麻烦就让卡西法乖乖听他的话了，虽然卡西法看上去不情不愿的，但是还是乖乖让他做起了饭。

而将这件事彻底甩给山治以后，哈鲁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毫不犹豫的开始浪荡生活。她每天的爱好就是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装作大家闺秀的样子去找帅哥谈恋爱，丝毫不能想象她是那个性格孩子气的哈鲁。而且她的恋爱时长一点也不长，保质期相当的短暂，只要那个男人到手，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甩掉他，重新寻找自己的下一任男朋友。

而且除此之外，怕麻烦的根性也是深入骨髓，因为家里有虫子，所以蜘蛛什么的就不弄死了，这等歪理，也只有她才说的出口。而且山治对于蜘蛛并没有什么好感，看着到处的蜘蛛，有些时候他常常会像个小姑娘一样大叫出声，而哈鲁貌似察觉到了山治的弱点，有一天，毫不犹豫的将蜘蛛故意放在山治的头上，看着山治吓蒙的反应。

那时的山治还记得那只蜘蛛在自己头上的爬着的触感，让他彻彻底底对蜘蛛产生了阴影。或许是察觉自己做的太过了，哈鲁只好将那些蜘蛛移到自己的屋子里养着了。

所以说来，比起城堡，比起卡西法，哈鲁才是最最让他头痛的对象。

但是有些时候，哈鲁也并没有那么糟糕……也或许是她唯一一次不那么糟糕的的时刻了。

是山治来这座城堡的第三天，他躺在黑漆漆的房间中没有办法睡着，或许是外面的风声太吵，也或许是底下的老鼠吃东西的声音太大，总而言之，山治没有办法睡着。

他爬了起来，推开了门。月光洒在黑乎乎的走道上指引出一条月的通道出来，山治沿着月光走向这座城堡勉强算是观景台的地方，朝远处看去，所见到的是一望无际的荒野，连绵不绝的山峦，还有倒映着无数星光的湖水。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

而正当他沉溺于美景之时，只听到身后传来了那个家伙的声音：“你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啊？”声音传到山治的耳中，让忍不住打了一个颤，忙不迭的转过头只见这座城堡的主人哈鲁站在他的身后，不过她的发色与他第一次所见的那头耀眼的金发不同，而是如同这夜色一般的黑色，或许是与平时的模样差别太大，这让山治有些惊讶，问道：“哈鲁，你的金发呢？”

“啊，那是我染的，这个发色才是我本来的发色。”哈鲁悠哉的回答着山治，“还有你快点回答我，你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那么哈鲁你在这里做什么？”山治下意识的反问她，这让哈鲁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别拿问句回答问句！快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不说的话，我就把你丢下去。”

“我知道了。”山治生怕眼前这个孩子气的女人真的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连忙回应，“我只是睡不着……所以起来吹吹风。”

“你才8岁，你是怀春少女吗？”哈鲁丝毫没有同情心的回应着山治。哈鲁没有人情的回应，让山治有些后悔回答了哈鲁，正想对着哈鲁告别回去睡觉的时候，哈鲁忽的又开口，“那么为什么你睡不着呢？”

“……我不知道。”山治听着哈鲁的询问，稍稍一愣，才给了一个不清不楚的答案，而说完以后，山治已经在心里做好眼前这个魔女对他冷嘲热讽的准备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哈鲁只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是吗？”紧接着拉住了他的手，朝着天空飞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山治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生怕哈鲁直接将他丢下去，但是哈鲁这一次却没有做出如山治所想的动作，只是对他说：“就和你走路一样，很轻松的。”

而接着奇迹发生了，山治拉着哈鲁的手踏步于天空之中，底下是荒野，而在荒野中央则是装着星星的湖，而头顶之上则是漫天的星辰，身旁哈鲁的侧脸则比以往要柔和很多。

那一刻山治涌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想法：哈鲁一定会把我送回去的。

×××

但是事实证明，凡事不要想得太美好。

几天以后，趴在餐桌上的哈鲁望着正在做饭的山治。

“山治，你现在已经很熟练了嘛，做饭。”

“我本来就对料理有兴趣。”

“是吗？那么现在把你随便丢在哪个地方都可以了吧？”

——听听，这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