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沈森仰头看他，他的脸上写满了的是绝望。

“不用老师可怜我。”绝望地笑着，沈森接着说，“我知道自己是个废人。”

“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陆湛坚定地说，伸手把沈森搂在怀里。“傻孩子。”陆湛接着说，“有什么烦恼说出来，我帮你。”

“老师。”沈森从未感受过这种温柔，回抱住他，头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十七岁的孩子还没发育完全，比二十九岁的陆湛矮了半头。“没用的，你知道吗，没用的。”

“乖啦，我在呢。”没有说老师在，而是我在。少了师生那一层关系，忽略了老师对学生应有的责任，而是出于个人，源于自己，自己担心他的心理。这让沈森很感动，他想和他分享，他感觉他值得自己信任。

“老师您感受过自己特别无助的时候吗，以为自己很厉害却在一些事情上束手无策，那种什么都帮不上，什么都做不了的苦恼。”沈森埋在他的胸膛闷着鼻子说。

轻抚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情绪，陆湛眼眶有些湿，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怎么了，你这样我很心疼。”捧住他的脸，轻拭他的泪，心里酸酸的 。

“我是他们的老大，我要保护他们，可是我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我还有什么用处呢?”断断续续说着，嘴上说的淡然，内心却在滴血。

他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他背负了多少？为什么让自己这么累，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谈不上责任，为什么非要冲锋陷阵，老大怎么了，老大又不是神。

“为什么给自己这么大压力？”递了杯水给他，温度刚刚好。

“那他们怎么办呢，都怂，一欺负欺负一窝，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霸凌现象不是没有，只是被压制却从来没有根治。我要站出来，告诉他们我不好惹，他们都是我罩着的，你们别乱来。”沈森好像在讲一个冗长的故事，好像说的不是自己。“老师你可能理解不了我的想法，有点幼稚对吧，我就发泄一下，你不用放在心上。”

有点懂了他为什么这么要强，为什么这么倔强，他肩负的是自己所坚持的正义，自己认为的真理。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早点发现这个问题，你本该不这样辛苦的。”陆湛特别自责，胸口像被堵住了一块巨石，压着自己喘不过来气。

摇摇头笑着说，“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性格使然，太能装了，自找的。”

“乖孩子，对不起……”

“老师真的不关你的事，如果真的有点愧疚那老师给你讲个事情，我想你真的可以帮上忙。”眨着期盼的大眼睛，沈森把中午的遭遇了，开端经过结果都没落下。“老师，求你帮他。”

“他们现在在哪，我去看他们。”陆湛听他讲完，急急地就像冲过去照顾他们。

“还是不要了，都是要强的人这样的施舍他们不会接受的。”沈森挡住了他的去路，自己对兄弟们的个性太了解了，这样冒然行事很可能会反感。

“这不是施舍，这是关心，我想他们不要这么难过，这么痛苦。你们的人生还很精彩，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折磨。”陆湛快急哭了，都还是孩子怎么这样糟蹋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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