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出了这口气后窈窕身子疲惫下来晕了过去，脸上挂着两道泪水的痕迹还未完全风干，瞧着很是惹人怜爱。

顾昭一边放眼观察着四周，一边分心看着小姑娘，眼见她往右边倒去，吓得屏住了气慌忙将人扶好。

果然，不管年龄多大，姑娘家都麻烦的很，他微微皱眉，对刚刚出手救人的自己有些不满。

想是这般想，可他到底还是放慢了速度，进京后找了家药堂把人抱了进去，疏离而有礼地唤了声，“张大夫。”

“顾昭，你这是……”张溪林见顾昭抱了个身上沾满着泥灰的小姑娘进来吃了一惊，忙从堆满了医书药典的条桌后走出来。

他是药堂的老大夫了，顾昭每次受伤来的都是他这儿，久了便知这少年生性淡漠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催促着顾昭把人放下就开始仔细地把脉。

顾昭抖落掉身上沾着的灰，听见因空闲而躲在角落里闲聊的两个药童说起一件事。

“诶，你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

“五里街不是离我们这儿挺近的？听说沈府的小姐走丢了，他们还是官家嘞！”

“多半是假的吧，谁家姑娘丢了会走漏风声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要我说还是聊聊过几日京郊河边的赛龙舟，听说很是热闹……”

他回过神看向张溪林，见他开好了药方递给药童，便问，“如何？”

“没什么事，过会儿就会醒来了。顾昭，这小姑娘哪儿来的？”张溪林忧心忡忡，他心知人多半是顾昭救下来的，就怕他像上次一样救了人却招惹了祸事，故多此一问。

顾昭也想起了上次的事，他见一个卖菜的老妪瘫倒在地而四周又无人，便走过去将人扶起送来了张氏药堂，却被对方诬陷讹了钱。

虽说他不差这些钱，可总归是败了心情，以至于后来他碰到了麻烦就绕路。这次不过是这丫头合他眼缘罢了……

“捡来的，等会儿就送回去。”

张溪林笑笑还想说什么，这时外面进来几个病患，只得和顾昭打了声招呼忙活去了。

顾昭算了下时辰，想着现下外面走动的人还不多，还是早点将人送回去好，免得他人见了多嘴多舌。

本朝男女大防没有前朝那般严格谨慎，小姑娘也才八岁大，不过是他听见那药童的话后更加注意这问题罢了。

他和张溪林打了招呼将银子放在了条案上，摇了摇窈窕的胳膊人没醒，于是他又晃了晃肩膀，这丫头依旧没醒。再仔细一听顾昭听见了她轻微的鼾声，差点没被气笑。他回想了一下抱着她的手感，在如今这冬日里就像抱着个暖炉。

窈窕做了个梦，梦里的她睡得正香，结果二哥又来吵她，然后、然后她就醒了……

“醒了？”顾昭等她完全睁开了眼才站直身子，“醒了就自己跟上来。”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张溪林瞥到这边后摇了摇头，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好好的装什么老成，把女人当成猛水野兽是看破红尘要遁入空门吗？对这么小的丫头总不需要避着吧，也不知道照顾一下，他老头子瞧这小丫头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的步子都瞧得心疼了。

“恩人？”沈窈窕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她给大哥哥添了不少麻烦，见顾昭没理她也不气馁，换了个称呼继续叫道，“大哥哥？”

顾昭有些无奈，只得闷声应道，“嗯，你府上住哪儿？”他解下栓着的马，放慢步子边走边问。

“五里街沈府，就在这边拐两个弯就到了。”她眼睛亮了一瞬，报了府名后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问他的名字，娘亲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想报，那救命之恩呢？

两人很快走到了五里街，顾昭不爱说话，倒是身边的窈窕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让他侧目。还没见过哪家的姑娘这么爱说话的，他素来喜静此刻却觉得热闹点也不错。

“自己能找到路吗？”见窈窕点头，他蹲下身把药塞给她便骑上马往回去了，俊逸清隽的脸上漠然仿佛万事不上心。

窈窕虽然遗憾错过了问大哥哥名字的机会，可是一念及爹娘见不着她定是着急的很就往沈府方向跑了去，并未曾看见角落处见她安全进了沈府才离去的顾昭。

“哎，你看那像不像咱府上的五小姐？”守门的人问旁边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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