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难(1/2)
“少延……”林淮无奈瞥他一眼。
崔明泽这人素来想什么说什么,又总油腔滑调的,在京城的时候就是个有名的八卦男,从不觉得自己的哪句话有问题。
林淮早习惯他了。
但方绣绣可不习惯。
她被崔明泽这般暧昧的打趣,终是没有足够厚的脸皮,以至于脸上飞快的划过一抹害羞,别过头去。
她猛然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太无中生有,便又别回脸说道:“反正我这些天也要来雁留坡给神像补色的,刚好顺路就是了。”
“嘿嘿,知道知道。方姑娘不用说,我都知道。”
崔明泽嘿嘿直笑,样子太无懈可击,教方绣绣无法控制的耳朵烫起来。
终是林淮无奈的拿掉崔明泽的胳膊,略有责备的语调:“你打趣我也就罢了,方姑娘一个清白的姑娘家,怎能由得你胡乱编排。”
“哎呀,我这不是开玩……”
“少延,你失礼了。”
“……笑嘛。”崔明泽最后两个字是在傻眼状态下愣愣吐出的。
很少听林淮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话,崔明泽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好脾气的人一旦严肃起来,特别有种要收拾你的架势,何况这个人还是从小到大在各方面无不碾压崔明泽的林淮。
崔明泽反射性的就想认错,又突然想,自己干嘛给林淮认错。从小就被娘拿着林淮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教育他,他都受此摧残二十多年了!
于是崔明泽打算凭着厚脸皮混过去,谁想,听见方绣绣幽幽的说:“崔师爷,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什……什么?”
“崔师爷头顶上那棵树……”方绣绣指着崔明泽头顶的枝丫,咧开阴森的笑容。
“就是王知县被红布吊死的地方。”
崔明泽闪电般的退开好几步,脸色大变。
好啊,这个方绣绣!
“不带这么吓人的!”
方绣绣眨眨漂亮的眸子,歪着脸盯着崔明泽,说:“原来崔师爷这么不禁吓,这就崩了。”
“你……”崔明泽表示肝有点疼,想他自诩脸皮比城门厚,吃啥啥够,没想到居然会被灵泉县里一个小姑娘给堵得没话说。
林淮见崔明泽吃瘪,有些好笑,恢复了温言:“休息一下吧。”
崔明泽哼了声,也去找了个石头坐着,特意离那棵树远远的。
方绣绣环顾四周,见没别的石头可坐人了,便朝一侧挪了挪,空出块位置,对林淮说:“林大人坐这儿来吧。”
“谢谢方姑娘。”林淮没有辜负方绣绣的好意,坐在了她旁边,却与她相隔半尺的距离。
这人处处都不忘守礼,方绣绣在心里默默的评价了一句,又打量了林淮一番。果然,比起林淮处处整洁清爽的样子,自己那满袖口的褶子委实有些不修边幅。且自己一个姑娘家都很少用香氛,林淮这个男人身上却有好闻的青竹气息,澄净而舒服。
这真是差别。
老实说,虽然林淮给她的印象已不如初识时那种“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无力感,但方绣绣依旧觉得,就武力值来说,身边的人决计是个身娇体弱的白斩鸡。
现在,白斩鸡要去雁留坡那个狼窝——虽然狼窝里是一群相对规矩的狼——但还是给方绣绣一种白斩鸡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的预感。
所以她一定要跟来,免得这身娇体弱的县太爷被土匪群殴。
“方姑娘。”
耳畔林淮的声音清朗好听,很温和的响起。
方绣绣立刻扬起笑容:“林大人请说!”
林淮浅笑:“方姑娘可不可以和我说说,王知县死亡时候的情形。”
方绣绣下意识看向那棵树,想了想,“……那天,民女和嫂子出门塑泥像了,回县衙的时候,听哥哥说王大人出去一天都没有回来。哥哥出动了差役们四处寻找,一直找到第二天早晨,才在这里找到了王大人。”
她继续道:“听说王大人找到了,哥哥立刻赶去,我也跟着去了。然后就看见王大人被一根红布吊死这棵树上。差役们瑟瑟发抖的围了一圈,直到哥哥下令,他们才把王大人放下来。”
林淮问:“那王知县是被勒死后挂上去的,还是直接吊死的?”
“直接吊死的。”方绣绣表情凝重了两分,“仵作查验出这个结果,对大家来说更觉得心悸。王大人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被人给直接吊到那么高的枝头,且对方竟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无疑更惹人往鬼神的方向猜想。”
方绣绣说罢,忽而扯动嘴唇,凝出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林大人觉得会是鬼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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