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1/2)
手心火辣辣的痛,方绣绣瞪着一双通红的眼,死死的盯住杨婶子,娇小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
滔天怒火令她的声音低沉无比,像极了即将发狂的小兽,几欲要将眼前人啃咬得尸骨无存。
“你骂我,我忍了,却是谁给你的脸面侮辱我已逝的兄嫂?”方绣绣疼痛的右手颤抖着,指在杨婶子鼻尖。
“泼妇!积点口德!当心死了下地狱,被小鬼拔掉舌头!”
杨婶子被打得懵在原地,似有顷刻的惊骇,接着猛地暴起,发了疯般的要揪方绣绣的衣领,口中喊着:“好你个贱蹄子,老娘揍死你!揍死你!”
她像个疯子般的扑过来,旁边随行的女伴想拉都拉不住。
方绣绣下意识的后退,可是身后就是拱桥的台阶,当她意识到的时候,脚下已经踩空了。
心中一寒,心脏猛地缩起,还以为会摔个后脑勺着地,不想身侧横来一条手臂,抓住她的右胳膊,轻轻一用力,稳稳的就把她拉到了身边站好。
方绣绣怔了一下,看着出手帮她的林淮,道:“林大人,谢……谢谢。”
林淮回给她一个清浅而安抚的微笑,转眸,皱着眉头直视杨婶子。
林淮的这一举动,再度让周围的人们哗然,窃窃私语起来。
而杨婶子在认出林淮后,动作一僵,顿时整个人就如同燃烧的炭火被浇了一盆子冷水,立刻就熄火了。
杨婶子不能置信的瞪着林淮,又看向方绣绣,视线在两个人身上移过来移过去,跟见了鬼似的呢喃:“你、你……”
林淮面带笑容,眼底却殊无笑色。
“刁妇,当街逞口舌之能,出言不堪入耳,欺凌孤女,言行粗鄙无德,侮辱逝者,不义不敬,见本官在此还不知收敛。该当何罪?”
杨婶子不觉一个瑟缩,眼前的县太爷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如同冬夜荒野上最寒冷的月相,不怒自威。
明明是个嫩面书生样的人,操起官腔来,竟有难以形容的肃然和威慑力。
这两种矛盾的气质,此刻却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反倒不教人觉得矛盾,仿佛他天生就该如此。
这会儿不少百姓的心里都涌出一个念头:
这人……他们莫不是从一开始就看走眼了吧。
就连方绣绣也微微诧异的望着林淮,她还以为,他摆不出为官者的架势呢。没想到,比先前的几位县太爷要威风的多。
噗通一声,只见杨婶子跪了下去,面色已是半白,却还强装理直气壮。
“大人饶命!民妇、民妇不过是同方家妹子发生点口角,拌几句嘴罢了!邻里间的小摩擦,不值大人费心啊!”
“哦,是吗?”林淮道,“本官却是听见,你明目张胆敲诈勒索,勒索不成便辱骂对方,言辞之难听,本官不忍替你重复。更甚者,先不论方县丞如何,方夫人触棺殉情却是忠烈之举,可到了你的嘴里,满口贬损诋毁之词。本官说你不义不敬,不知王风教化为何物,可有说错?”
“这……民妇、民妇……大人,民妇冤枉!”
林淮淡淡的道:“你冤不冤枉,众目睽睽,皆看得清楚。本官自京城而来,也最是见不得你这样毫无廉耻、血口喷人之辈。明天自去县衙,领十个掌掴。日后莫再让本官见到你耍泼欺人。”
他说到这里,又道:“你婆婆的事,本官也有所耳闻。你记着,多行不义必自毙,余生好自为之。”
说罢,看了眼方绣绣,神色又变得软暖起来。方绣绣一怔,立刻反应过来,林大人这是解决完泼妇,要她继续带路去吃豆腐了。
她也巴不得赶紧离开,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
方绣绣利落的往地上一跪,叩首道:“民女谢大人主持公道!”
“不必如此,快起来。”林淮低身去扶方绣绣,正好这会儿围观百姓们都跪着了,林淮一边把方绣绣扶起来,一边招呼大家起身。
“都不必多礼。”林淮微笑,又对方绣绣低声道,“方姑娘,走吧。”
“好。”方绣绣甜甜一笑,跑到林淮前头继续带路。
那杨婶子还跪着的,县太爷不走,她哪敢起来。她听着周遭人们的议论声,低着头掩饰咬牙切齿的脸孔,心里那个气啊,肺都要炸了。
方绣绣那贱蹄子若是看不上她的房子,不租就不租,却非要揭她短!她不过是骂回去而已,县太爷却反要罚她掌嘴。
她的脸面算是给丢尽了,以后全县城的人见着她都要笑话她,县太爷凭什么这么不公?
杨婶子偷偷瞟了眼正要离去的林淮,恶毒的视线猛地一转,钉在了方绣绣脸上。
都是因为方绣绣!都是因为这个贱蹄子!
也怪自己没留意这贱蹄子和县太爷一起出游,敢情这贱蹄子是已经勾搭上县太爷了?
难怪县太爷要这么惩罚自己。
杨婶子越想越气,再也忍不住了,趁着方绣绣从自己身边经过时,猛地起身,一把将方绣绣推向桥下。
杨婶子身材彪悍,力气极大,方绣绣躲闪不及,只觉一股大力将她推到了拱桥扶手之上。硬邦邦的石头扶手狠狠铬在她腰后,疼的她眼泪都落了出来。可扶手并没能阻止她的身体继续向后栽,众人只见方绣绣就这么被杨婶子给推下了河道!
“哎呀!”
“方家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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