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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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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昌七年, 九月初六。

刑部经过一个月的纠察, 肃清了庾昭及威国公两党的所有罪行。

庾昭自洪昌三年起,行恶无数:私炸灵泉县银矿坑,致使数千名工匠官吏埋骨其中;将银矿坑据为己有,私自开采,侵吞黑水县船厂;豢养杀手组织“白鸾”,杀害多人性命,其中包括三位正七品朝廷命官;指使原江南布政使孟优与原湄洲知府范遂良在湄洲地区瞒天过海, 走私银矿石获利,敛财洗钱;于京郊凤凰岭私设兵马武器, 杀人灭口;带头谋反,欺君罔上……

条条罪状, 一一罗列, 罄竹难书,按律当诛九族。

念在其有多年军功在身, 处以斩首示众之刑,家眷均贬为庶人, 流放赣南。

而威国公,除做假证构陷护国公徐家、欺凌徐悠远之罪外, 还查实其有收受贿赂、中饱私囊、结党营私、占用百姓良田、殴打良民等多项罪名,更兼其子薛光灿被曝出强纳民女为妾之事……

威国公被判处剥夺官职爵位, 财产充公,斩首示众。

其子薛光灿剥夺世子爵,罢黜官职, 打二十杖,贬为庶人。其余家眷皆贬为庶人,迁出京城。

此次彻查涉及并牵连朝中大小官员共七十五人,包括部分皇族成员在内。

威国公一党所有官员均未能幸免,轻则降职,重则罢黜。朝野动荡,犹如换血,涉事人数之多,波及范围之广,实属罕见。

林淮在纠察肃清期间,不知多少涉事官员拖家带口跑去显国公府门前,跪拜求情;更有人私底下向林淮行贿,企图摆脱问责,却被林淮以行贿之罪再多记上一笔。

素来和颜悦色,看起来脾气极好的人,显现出的是铁面无私,说一不二。

一个月的纠察肃清下来,所有有罪之人,不论罪行大小,均被按罪量刑。林淮不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也未曾冤枉任何无辜。

涉案官员们降职的降职,废黜的废黜,腾出来许多空缺职位。

高靖被提拔为从四品大理寺少卿,掌折狱、详刑,各项工作除了对接大理寺内部官员外,便直接对接林淮。

邓芝在这次京城保卫战中镇守北城门击溃敌军有功,承徽帝本想给他官职,邓芝却早已没了仕途之心。承徽帝最终封了邓芝为恩顺侯,以公爵食邑供养。

而徐湛在京城保卫战中立下大功,还救了郦千朝性命,承徽帝十分赞赏,点了徐湛顶替庾昭原先的官职,即“东北道奋威将军”,与郦千朝并列为从一品武将。

庾昭麾下被俘虏的将士,以及凤凰岭里那些被俘虏的私兵,承徽帝均交由徐湛来统领改造,让徐湛训练出一支属于他的军队。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有郦千朝和徐师远的旧部好友们鼎力相助,徐湛这边很快就步入正轨,按部就班的改造起这些兵马来。

徐湛还向承徽帝提了一个要求。

他想做监斩官,亲手执行对威国公的处斩。

承徽帝应允。

洪昌七年九月二十二日,沸沸扬扬的肃查与朝野更替,终于步入尾声。

庾昭和威国公也被押到刑场行刑。

这两人干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百姓们群情激愤,全都呐喊着要杀了他们,不得好死。

两个人跪在刑场上,威国公是一脸战战兢兢的绝望,临到死了,怕的几乎不能自禁。相比之下,庾昭却仰天笑起来,他是不甘的,可沦落这一步,已无力回天。

想当年,他还是个小小武将,孟妍妍也不过是个小官之女,他们也曾真心相许过,也曾约定着成婚。

但随着孟妍妍入宫,随着孟家对他的步步相逼,他变了。他的心变得失去了温度,失去了平和,变得残忍嗜杀,变得野心勃勃。他越发的努力挣军功,一步步不要命的往上爬,爬得越高,手里染的鲜血就越多,也越需要更多的鲜血和死亡来填补心中的权欲沟壑。

爬得越高,就越迷失,想要更高的位置和更多的权势,想要天底下所有人都臣服在自己脚下。

贪欲无穷无尽,像是藤蔓般停不下来的蔓延,蔓延到可怕的境地。

庾昭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动了叛变的念头。他也搞不清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对孟妍妍的感情也不在了,只剩下对她的利用。

直到刽子手的砍刀落在他脖子上时,他依旧不明白。伴随四溅的鲜血,那颗不甘的头颅滚落在地,立刻就蒙上了脏污的尘土。失去头颅的身躯无力的倒在地上,承受百姓们的欢呼和咒骂。这些,庾昭都听不见了。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想的是,自己这一路走来,为什么会犹如魔障似的呢?

可惜他到死也没想出答案。

这个答案,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徐湛站起身,看着两具尸首分家的尸体。他们的鲜血溅在白布上,是刺眼的颜色,却也痛快的刺着徐湛的眼睛。

威国公临死前的颤抖求饶声还围绕在耳畔,乞人憎,恶心至极,徐湛一皱眉,将这声音从自己的思绪里驱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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