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1）

看着眼前这张与鸟族穗禾有□□分相似的面庞，润玉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穗禾不是在鸣鸾山闭关吗，为何出现在人间，还是这般落魄模样？面前的女子见到润玉后颇为惊异，似受惊的鸟儿般慌乱，她立刻站起身绕过润玉就想跑走。润玉突然见到这个与穗禾面容相似的女子，不明所以怎可让她轻易离开。穗禾素来不喜他这个没有地位的庶子，又痴恋旭凤，因着旭凤的缘故也不喜锦觅。今日她出现在人间，保不准是在筹划些什么，可能会对锦觅不利。

润玉一个瞬移拦住她的去路，可是面前的女子一双如千斛明珠的眼眸装满惊恐，发着颤得说：“你，你想干嘛？”她竟不认得他？看这神情也不似装的，润玉心下虽万分不解，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暗自运掌用灵力探入她的灵识，的确清明一片，没有他熟悉的仙人印记。润玉也查看到面前女子真身确一普通凡人肉身而已，并不是白孔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世上有面容相似的两人想必也不是没可能的。润玉这样一想也觉合理，之后便觉自己唐突了，惊扰了面前女子。他一振罗袖，俯身作揖道：“在下无意冒犯姑娘，只是见姑娘孤身一人在街头，便想询问一下姑娘状况。若是惊扰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女子见润玉一副温润如玉、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想他也不是坏人，害怕之情淡了几分，但仍是用怯怯的目光望着他，也不言语。润玉被那眼神看得发了囧，握虚拳咳了一声，又开口道：“小生润玉，乃是一行走四方的商人，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又为何流落街头？”女子见润玉问她，回道：“我，我叫阿合，一个乞儿罢了。”润玉蹙眉：“可是禾苗的禾？”阿合说：“非也，是分分合合的合。”听女子这般回复，润玉内心仅存的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倘若仙人下凡历劫，虽是凡人身躯，但元神不变，名讳亦会和天上名讳一样，是也旭凤、锦觅在人间的名讳仍是旭凤、锦觅一样。面前女子无孔雀元神，名字亦与穗禾不同，想来必与那鸟族族长不是同一人了。看对方只是一介凡间落魄女子，又因着那张熟悉的脸，润玉也无法视而不见，任她孤苦无依、行乞为生了。

润玉心下千回百转，片刻有了思量。在润玉思索的同时阿合也对他生出了许多腹诽。夜深人静，一男子突然拦住她，还对她温言软语，真是好生奇怪。况且这个名唤润玉的男子说他是一个商人，但身上书卷气十足，风姿绰约，倒更似一介文弱书生，毫无一丝市井之气。阿合与他素昧平生，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也不欲与他多做交流，见润玉不说话，当下便想离去。润玉连忙说：“阿合姑娘，润玉看姑娘年纪尚小，流落街头多有不妥。润玉在王城也有生意往来，方便起见故在郊外购置了一处府邸。但因润玉经常外出采买，京郊府邸也无奴仆，府邸蒙尘破落、管理不当。润玉想请姑娘帮我照料府邸，日常打扫，做这府邸管家，不知姑娘是否愿意？”阿合闻此一言，杏目圆睁，一时不知应还是不应。她幼年失孤，流落街头，受尽了各种苦楚，何尝不愿有一安稳的栖身之所？只是她和润玉初次见面，不知能否信任他。看到润玉眼中的一片赤诚，阿合便想：罢了，若是这样的人都会骗她、害她，那在这世上她还能相信有谁是好人呢？况且她身无长物，无亲无依，对这世间也了无牵挂，润玉若真要害她，左右这条命便给他罢。阿合抬头，直直地看着润玉的眼神说道：“如若公子不嫌阿合粗浅，阿合，自是愿意。”润玉不曾想她答应的竟如此爽快，余下备好的说辞噎在嘴里说不来了。润玉与阿合相视，浅浅一笑。这样，倒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