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上(1/2)
我的消息发出没多久,微信里就传来厉宁的回复。他问我明天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要是有的话他可以勉为其难地充当我的向导。
我在落地窗旁站了一会,心不在焉地回了几句便把手机丢到了沙发椅上。椅子和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知道谁说过,距离是塑造安全感的途径之一。
洗漱后,我的脑袋仍然混乱的像打翻的浆糊。那通幽灵般的电话似乎还在嗡嗡回荡,我在吊灯下闭起眼睛,无迹可寻的噪音使人心神不宁。
好不容易摆脱的失眠和噩梦在这天又重振旗鼓。我梦到海风正呼哧呼哧地拂过我的脸颊。谢添弋在金绿色的海风里侧目,他笑着向我伸出手。这双手拽着我在城市的嘉年华里下坠,佛罗里达的黄昏变成了血红的末日赞歌。诘问、哭声、争辩取代了腥咸的海风。这双手的主人转眼变成了方忻赐,下一秒,他从高楼跌落,在我的脚下闭上了眼睛。
这糟糕的睡眠导致我在第二天精神飘忽。我逼着自己又睡了一会,直到下午才换了身衣服到附近的公园透气。不过显而易见,这种做法的效果微乎其微。
一整天,我都被心律不齐的症状所困扰。公园晒太阳的人在傍晚陆陆续续少了,我回到酒店,在接近房门的时候感到心脏正不安地狂跳。
事实证明,我的不安并非凭空捏造。刷卡进门时,我被已然大开的灯光吓了一跳,有人笑着在尽头的沙发处回头。
“你回来了啊。”谢添弋起身朝我走来,他身上穿着西装,像刚从某个正式的场合赶来。
刺眼的灯光仿佛在讽刺五星级酒店的疏漏,我下意识退了一步,想不通他究竟如何知晓房号并拿到房卡。但我没道理退缩,这毕竟是我开的房间。于是我走过去,正常的像朋友之间的会晤。
但朋友不会像这样暧昧不明地揪扯。谢添弋走到我身边,一只手熟稔地搂过我的腰,一只手慢腾腾地牵着我缠上他的脖子。这样的柔情不过是一种假象,事实上,我们暗自斗劲,我使着劲摆脱,而他使了劲不让我得逞。
谢添弋抱着我,靠在我肩上呼吸,仿佛我是他的摇篮和港湾。这样的想法实在另类的不可思议,就和我们紧紧依偎的姿态一样,可笑至极。
“北京好玩吗?”他贴着我的皮肤呢喃,“都没听你提起过想来这玩。怎么也不和我说,一个人玩不无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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