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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怜风香·其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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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别多时了。”

萧宸昱全身一滞。

那人言笑晏晏,温凉的声音落到耳里,一如既往地牵动心绪,牵动万千欢喜。可那不生不熟的两个字,就好像是细若发丝的银针,不轻不重地在他心上扎了一下。

“我以为……”萧宸昱苦笑道,“我已和你说过,没有外人时不必称呼我为‘主公’。你我之间,何时变得这般生疏了?”

沈岑一愣。

萧宸昱握紧了手,一枚棋子被攒在手心里,硌得他生疼。

“若是为之前那件事,我——”萧宸昱未把话说完,只是看向沈岑,“先前我在西疆的日子,我们不还是好好的吗?”

那张和萧宸昱一模一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萧宸昱却从他指尖的轻颤上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叹道:“罢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萧宸昱将棋盒推回先前的位置,站起身来:“你为何看得见我?我为何又能——”

沈岑眨了眨眼睛,抢先道:“子枢这一去便是数百个日夜,你我二人自相识以来从未分别如此之久。加之此番当属你劫后余生,我只不过是想将这重逢的戏码演得郑重一些,没想到倒叫你多想了。”

一句话安了萧宸昱的心,却解不了他心里的空落。

萧宸昱也说不清想要的是什么,只那沉闷的感觉在胸膛里挥之不去,面上却仍是松了口气般地一笑:“那便好。”

他上前两步,为沈岑拢了拢衣襟:“天下人皆负我,我大可一笑置之。只是你……一想到你也要弃我不顾,我这里,”他用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这里就好痛。”

这姿势极亲昵,又极危险。萧宸昱一手虚碰着沈岑的胸口,半招之内便可取了眼前人的性命,另一手却按着自己的胸口,似是无声地展示着一颗赤裸裸的真心。

两人在窗边的月色下对视良久,沈岑率先移开了目光,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怎会?”沈岑笑道,“我在信上写的那行字,子枢可是忘了?且不谈主公于我有知遇之恩,仅凭你是唯一懂我之人,我为你殉葬已不足惜,又何来背离你之说。”

端着别人的脸,眸子却闪现出了独属于他的促狭不羁,萧宸昱心念一动,道:“高山流水,与君相知,乃敢……乃敢与君绝。”

是了,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子期死后,伯牙为他断弦绝琴,你沈君棠报我知遇之恩相惜之义,便可做到这地步,得友如此,我又复何求?

萧宸昱想起那同样愿为他赴死的陈锦,还有战场上许许多多将命交到他手中的将士,忽然就觉得委屈。

同样是性命相托,他对沈岑,终归是不一样的。

不知怎的,萧宸昱想到了那奈何桥前,将孟婆汤一饮而尽的青衫书生。

“君棠啊君棠。”他喃喃道,竟是不自觉地用了同样的语调。

沈岑本在关窗,闻声回过头来:“嗯?”

萧宸昱却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你到底为什么看得见我?我又为何能触到实物?”

沈岑一笑,眸中闪过精光,指了指那挂在窗边的风铃,道:“子枢没发现这屋里多了些什么吗?”

萧宸昱猛地想起听香水榭里挂着同样的风铃:“你的房间——”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生生打住。

沈岑却已猜到他后半句了,笑道:“这么说,你已经去过我房间了?”

萧宸昱被戳穿了反倒不尴尬了,理直气壮道:“是了是了,我想我家小狐狸了行不行?”

“狐狸?”

萧宸昱自知失言,赶紧闭紧了嘴不再多言。

生得这般好看,为人诡计多端,又时常一副傲娇至极的姿态,可不就是狐狸么?

沈岑心下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续着前面的话题道:“这风铃是我多年前从一位道长手里讨来的,没想到还真的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现世与阴间的钥匙,阵法一旦展开,两界便没有了界限。有了这风铃,阵法范围内的魑魅魍魉孤魂野鬼就都能瞧见了。”他伸出一指,指了指墙角,“喏,你看,那里也有只小鬼。”

萧宸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一指高的小人,蹲在墙角,不知在看些什么。察觉到他的注视,那小人回过头来,一张形状精巧的脸上竟然只有一只大眼睛。

“你……竟然连这种东西也收!”萧宸昱被吓了一跳,怒道,“万一哪天惹祸上身了怎么办?”

沈岑无所谓地摊开手:“这东西我放在身边该有十年了,什么也没有发生,惹上的最大麻烦就是你啊。”

同样的对话在二人间不知发生过多少次,萧宸昱一如既往地败下阵来:“罢了罢了,反正出了事,我也总会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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