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少年（1/2）

少年驮着背，从前门走向最后一排江无然旁边的空位。车上的其他人注意到少年的异状下意识的别过脸不敢去看他。

季寒温看见少年的时候，面上并未有任何不适的神色，反而看到江无然放在他胳膊上那只手的时候面色变了变。

他在江无然耳边轻声道：“他，大概就是考试的关键。”

江无然低低的“嗯”了一声，那少年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内好像只剩下一双肉色的眼眶，那永远挺不直的脊背显得有些可怜。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少年开口对江无然道，声音是处于青春期少年特有的低沉与沙哑。

车上只有江无然右侧还空着一个座位，他刚想开口同意，手腕便被江寒温从下面扣住，他用气声道：“别答应他的话。”

季寒温的力气大的吓人，江无然感觉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一股违和感油然而生。

不对，他并不是这么没有戒心的人。但少年问他话的时候，他却下意识的想要答应。甚至连一丝拒绝的念头都没有。

没有等来江无然的回答，少年显得有些失望，却还是自顾自的跻身坐下了，坐稳之后又歪头朝着江无然与季寒温开口道：“你们好。”

江无然犹豫着现在能不能开口，季寒温却是先他一步“嗯”了一声。

他想起方才季寒温提醒的那句“别答应他的话。”这个别答应指的应该是当少年提出一个请求的时候，不能答应他的请求。但除此之外，和少年说话是没问题的。

“你好。”

少年见终于有人肯跟他说话，也跟着开心起来，热情道：“我叫肖月。今年14了。我跟你们说，司机先生特别好，刚才我问他可不可以载我一程去电影院，他同意了。”

江无然转头看了季寒温一眼，并在季寒温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忧虑。

肖月上了车，大巴就重新发车了，行驶期间，江无然借□□动身子，想要看看司机是否有什么异常。

“师傅，这附近有电影院吗？”江无然想起少年刚才说的话问道。

师傅感到有点儿疑惑开口道：“没有啊，这荒山野岭的那儿来那么洋气的地方。就连小黑村都是不久前刚通的信号。”

完了，江无然暗叫不好。注意到司机的印堂发黑，目光浑浊，显然一脸死气。

“师傅，你能一会儿在路边停一下车吗，我有个朋友晕车想吐。”江无然莫名觉得继续在这个车上待着绝对会出事。

司机抬手看了眼表，想了下答应了，“行吧，反正路也开一半了。正好我也想下车抽根烟。就到下个拐弯哪儿停十分钟。”

江无然回到座位，肖月好像是困了，脑袋正倚在窗户上睡觉。并发出了低低的呼吸声。

江无然警惕的看了眼熟睡的肖月和前面座位的其他人，车上除他与季寒温外还有三男三女。

他咳嗽了两声确定肖月真的睡着了以后，趴在季寒温的耳边道：“一会儿大巴会停十分钟。”

季寒温感觉耳朵痒痒的，江无然嘴中呼出的寒气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他听出其话中的意思道：“下车说。”

大巴又行驶了两分钟，熄火停在了路边。车停的时候肖月动了动脑袋，还是没醒。

车外依旧是一片漆黑，可见区域只有大巴前照灯照亮的几米距离。

下了车，季寒温靠在马路栅栏上，栅栏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他晦暗不明的看着三米远处正在吸烟的司机，“这司机要死了。”

江无然傻乎乎道：“你会看相？这么厉害！给我也看看呗。”

季寒温无语的抽动了下眼角，移开视线道：“我猜的。”江无然怀疑的盯着季寒温看了一会儿，没看出什么破绽，看来他还真是猜的。

“肖月应该就是小黑村的人吧。他那眼睛......这小黑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有了解吗？”

季寒温摇头道：“没有，这荒郊野岭里的村子连真实性都存疑。你不要忘了，这是场考试。”

江无然点头，但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如此真实，车外寒气刺骨，双脚冻得麻木就好像是两块支在腿下的木头。

“肖月说司机师傅答应了载他去电影院，可我问了司机，这附近根本就没有电影院。究竟是肖月在骗人，还是司机在骗人？”不远处的司机迅速吸完了半支烟吐出阵阵烟圈，脸上露出餍足的神情。

江无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季寒温道：“在车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回答肖月的话？”

季寒温双手插兜，鼻尖有些红，衬的肤色越发白皙他道：“你没听说过黑眼少年的故事吗？”

江无然茫然摇头，季寒温解释道：“黑眼就是指肖月这种没有眼白的人，据说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少年身上。我听过的故事里的黑眼少年会在深夜突然出现在马路旁，如果有人停下车，他便会去敲那人的车窗并问你可以带我去玩吗。据说答应了的人第二天都会消失。”

江无然打了个冷颤，抬头看到正倚在车窗旁熟睡的少年。

“喂，你们好像知道什么情报。共享一下怎么样？”江无然和季寒温说话的时候从车上又下来一男一女。举止亲密，似乎像是情侣。

江无然纳闷，这两人关系这么亲密，是刚才在车上勾搭的，还是一起殉情死了好巧不巧的都出现在了这。

女生挽着男生的胳膊，冷的缩了缩脖子道：“在车上的时候你们两个好像一直在说悄悄话，现在大家互帮互助一下怎么样。我叫叶艺林，这是我男朋友庄小易。”

季寒温面上有些不快，他冷道：“我们没有这个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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