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一场秋雨一场寒。

十一黄金周过后，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场雨，等天空放晴的时候，已经能深刻地感受到秋天的凉意了。

谢潼下了晚自习，站在校门口的路灯底下等谢宇明来接他。

等了一会儿，他有些冷地拢了拢身上的校服。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特别想念谢磊。

谢磊的手又暖又大，可以把他的手整个包裹在其中，安心又舒服。想着想着，他面颊上不由地有些发热，想起谢磊临走两人趁着父母不在家，在房间里胡闹的情景，想到自己那样不知羞地蹭着谢磊，要他进来，最后自己释放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一阵喇叭声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有些刺耳，将正在晃神的谢潼拉回了现实。

他匆匆跑到马路对面，打开车门，感叹一声：“还是车里舒服。”

谢宇明笑了笑，看了看后视镜里正搓着手的谢潼说：“最近早晚温差大，怕冷也不多穿点。”

“我不，多丑啊，穿那么多，显不出我的男子气概了都。”

谢宇明被他的话逗笑了，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嗯，到时候感冒了看你还要不要男子气概了。”

“我才不会……阿嚏！”

谢潼刚要反驳，不想打了个喷嚏，彻底没了底气。

“行了，回家让妈妈煮点姜汤给你驱驱寒。”

“哦……”

谢潼皱了皱鼻子，想起那姜汤的味儿，内心是抗拒的。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谢宇明的头部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视线就模糊成了一片。

在他仅存的那一点点意识里，他朝左打了一把方向，用力踩下了刹车，车头蹭上隔离栏，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谢潼因为惯性被甩到了椅背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刺耳的喇叭声就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他抚着被撞得晕乎乎的额头，抬头望过去，只见谢宇明双目紧闭，趴在方向盘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爸？爸爸！”

谢潼从主驾和副驾中间的位置挤过去，慌乱地拉扯着谢宇明，从未有过的恐惧占据了他的内心。

一直到后面的车子发现不对，帮忙报了警，救护车都来了，谢潼才回过神来。

他茫然地跟上救护车，到了医院，才想起来要打电话。

他哆嗦着拿出手机，第一个打给了谢磊。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到家了？”

谢磊轻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谢潼一下子就崩溃了。

“潼潼？出什么事了？”

谢磊得不到谢潼的回应，只听到几声模糊的抽泣，心头一沉。

“哥……你快回来，爸在中心医院急救……”

谢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他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

“妈呢？在你旁边吗？”

谢磊倒抽一口凉气，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然谢潼只会更加害怕。

谢潼擦掉脸上的眼泪，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告诉程玉燕，他急道：“我……我马上打电话！”

“潼潼，你冷静点，我马上就回来。你记住，要听医生的话，爸他不会有事的。”

“……嗯。”

谢潼重重地应了一声。

谢磊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没有当晚飞景山的航班了，只能等第二天一早五点半的那一班。

一下飞机他就直奔中心医院，这时谢宇明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推开病房的门，除了坐在床上的谢宇明，其他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沉重。

“怎么还把你叫回来了？”

谢磊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谢潼，他脸色不好，眼睛又红又肿，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他没回答谢宇明，只问他：“医生怎么说？”

“压迫血管了，建议做手术切除。”

“什么时候动手术？”

谢宇明沉默了一会儿，说：“就这几天。”

程玉燕看着这父子俩才恍然大悟。

“小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爸有这个病？”

谢磊点了点头。

程玉燕眼圈一红：“你们俩好啊，就瞒着我和潼潼，你们想过我们的感受没有？你们……你们……”

她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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