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2）

容言低低笑了声。--*--更新快，无防盗上----*---

这名儿太土，说是陈舟想出来的他还真信。

就是可惜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顶着“陈小芳”的名字，将来怕是要一直被嘲笑。

他上前去，本来是想捏捏小孩儿的脸蛋，却见陈舟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

他只好有点局促地定住了。

真尴尬。他想。

他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这样的尴尬的处境。

让他只想逃。

回国前克里斯嘲讽的话还在耳畔回响。

克里斯说——“Ron唯一的缺点就是幻想太多。”

他们在一起一年半，这大概是他说过最重的话。

听到的时候他是不以为意的。克里斯不懂他和陈舟的事儿，也不理解他的执念，不要紧。他只是个局外人。

那时候他也想不到会让他一语成谶。

容言克制住自己想转身离开的想法，还算心平气和地问：“…小孩妈妈呢？你主内？”

心跳是平稳的。比平时更平稳一些。只是落地的区域不知被谁安上了荆棘，每一下搏动，都有针扎一样真实的痛感传来。

陈舟把包里给小船准备的奶瓶拿出来塞她嘴里，好叫她不要再咿咿呀呀惹他烦。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没说话，但用行动默认了。

初夏的光竟然这么刺眼。容言第一次发现。

他是昨晚回国的。飞机晚点，凌晨他才上的飞机。路上一直像打了鸡血似的，直挺挺地坐着。

他跟克里斯说：“我要去试一下，能不能挽回他。否则这会是我终身的遗憾。”

果然还是他蒙上了眼不肯去看真相。

哪有什么挽回余地。

从看到他抱着小姑娘从家门口出来开始，他就一直跟着他。他本来是希望，能够找出一点孩子不是他的的线索。

自欺欺人。

他靠着树，突然感到无与伦比的疲惫。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只是想说…”

“去和我妈说。”陈舟生硬地打断他。他低头看了看小船，喝奶喝得眼睛都眯缝得没了，想来是困了。于是他抱着女儿转身，想了想还是给他留了一句：“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大少爷。”

他走出很远，一直忍住了不回头看。到下一个拐角处，终于还是往后瞥了一眼。

容言靠着树，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变。

好像完全没听到他说话。

看起来没哭。dizhu.org

长大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他会不会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话？

小船温温软软地在他耳边亲了一下，说着只有陈舟能猜得到的婴儿语，催促他回家了。

他来不及多想，远远开了车门，就上车了。

容言在那儿站了很久，直到陈舟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直到踩油门儿的声音完全消失不见，支撑着身体的最后一股精神气才像被抽走了似的，让他一寸一寸地下滑。

他最坏的猜测发生了。

那个女人，他没有看到。但这并不要紧。因为有孩子。孩子就是一切的证明了。

陈舟从前并不喜欢男人，虽然也没见到他对女孩怎样，不过大概…也是正常的。

这才是他最自然的生活状态。

更何况…陈舟身边的人，无论是男孩女孩，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陈舟走的时候，说：“去和我妈说去吧。”

谁都忘不掉这茬儿。

烟嗓里混着厚重，陈舟的声音可真好听。是他日思夜想了三年的。他曾经拿这样的声音哄他叫他小船哥哥；他很少叫他言言，但每次，每次都能让他听到腿软…

刻意被遗忘的过往又重新被翻出来，刺激他的泪腺。

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发现，原来离开陈舟这么久，他竟然都不会哭了。

这么难过，这么难过的时候，心里像压着厚厚一本圣经，又尖锐地，一抽一抽地疼着。竟然哭不出来。

连想释放情绪的时候都不会哭了，才是长大了的标志。

他在草地上静静躺了一会儿，把自己躺睡着了。

按他的失眠严重程度，本来没有这么容易睡着的。

可能是太累了，心神俱疲。还只能自己憋着内耗。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薄西山。

容言朦胧中看了六点了。

精致的西装让他毫无形象的躺法躺得皱巴巴的。他不在乎，随意拍了两下。

梦里他倒是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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