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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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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个多月,容言才重新回到墓园。

转一年的光景。

他在这儿的日子过得清闲,没事儿就去擦擦墓碑,坐在保安室里看看报纸,处理处理新传来的文件。

还有应付应付墓园保安的本职工作,访客登记,或者是带着在碑林里迷失方向的家属找回他们的亲人。

这工作其实挺有趣。容言干得越久越发现。研究这些家属们很有意思。

有些人看起来就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思全在手机上,可怜手里捧着的花却要为这种心不甘情不愿的献礼而丧命;有些人面容哀戚,泪痕挂了满脸,眼神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脚步拖拖拉拉;有些人神情肃穆,甚至带来了贵重的盆景,一而再再而三地交代容言帮忙浇水…

世间百态,尽融于这一隅之内。

凤凰公墓有钱人多,不少都是见过容言的。只不过高高在上的老爷夫人们阔惯了,加上容言的伪装高明,一年里竟然没有人能认得出来这是容家小少爷。

想想也是,他十七岁出去念大学,十九岁入狱,二十五岁出国,算算都十年没在郢城的酒局里出现过了。十年前少年的体征,和现在则完全不同。那些饭桌上一笑而过的人,怎么记得住?

没人来找他。容晏恪守着承诺,除了两次公司有从他手上过的账目出了问题之外,其他时候都没有联系过他。

真的不把他当小孩了。

他在这一年里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除了一个月前。

清明节到了。

他是特意避出去的。

别人认不出他正常,但他父亲也埋在这儿,清明节他的姐姐们也是要来祭拜的。

更何况…还有他。

微微失神,他手颤了下,本来就摇摇欲坠的烟灰就抖了抖,掉下来砸在白的透明的手背上,把他烫醒了。

抽烟是在国外的时候和克里斯学的。王子殿下带着狡黠的笑意给他点上:“Ron,太乖的男孩子会显得很无趣。”

刚开始很呛。他强撑着没有咳出来。后来就学会了。

国外是应付人情的时候抽一点,后来来看墓了,量倒是比从前大了点,有一点瘾。

小王一直在随时待命。他就过来换了班,接替了清明节繁重的工作。

他在旁边找了个旅行酒店,要了个中档的房间,在里面窝了一个月。

他向自己保证,我只是看一眼姐姐。

绝不是为了看他。

绝不是。

这个誓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容言白天在旅馆里紧紧盯着来往的人寻找,晚上再问小王出入人员名单——两相印证,陈舟没有来。

陈舟没有来。

他的姐姐们倒是来了。清明节都穿了一身黑衣裳,还是掩不住俏丽的风姿。

他知道那些在墓园门口拦下姐姐,要和她们“谈生意”的人是什么心思。

他叹了口气。从来都是姐姐为他忧心,难得他也为她们揪心一回。

一个月到了。都已经是五月中旬。陈舟还是没有来。

看来是不会来了的。

这个妈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容言实在摸不清楚。

他去换小王的班的时候,还有点惶惶然。

…不会这么久以后才想起来过来的吧。

陈舟很无奈。

小船一个月前发了高烧,不早不晚,恰好卡在清明前三天。

一开始他没当回事儿。她烧到三十八度那天,还闹着要放风筝,看她精神状态没什么问题,他也随她去了。

他小时候就是这么糙着养大的,他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出了汗,又吹了风。温度扶摇直上,一个星期内温度两次出现了四十度。

陈舟吓得不轻,抱去看医生,医生严肃地推推眼镜:“再上一次四十度,就有得脑膜炎的可能了。”

小船烧得病怏怏的,倒是没有什么放风筝的想法了。在他怀里哀哀呜咽一声,就一直昏睡着。

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小船身体弱,温度一直时高时低,病情时有反复,根本容不得他一刻松懈。

他哪还顾得上什么清明节。工作都停下了,二十四小时围着女儿打转。

太惭愧了。

医生的话又给他加重一层心理负担。要是真因为他没经验的无心之失,让小船小小年纪就当了傻姑娘,下了阴曹地府他都没脸见陆成江。

幸而小船福大命大,虽然后面有几次一直升到了三十九点五以上,但总归没有再上过四十度,捡回智商和一条小命。

一个月里他恪守医嘱,带着小船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留在家里长蘑菇。后来小船好些了,想去公园玩,任她怎么哭得荡气回肠陈舟都不为所动。

不能吹风,听话。

小船温度好不容易降下来了,陈舟只得去处理积压的工作,披星戴月地忙了一个多星期,才突然想起早就过了的清明节。

说实话,传统节日节日这种东西,对于现代人而言,是没有多少仪式感的。

所以想起来了也就只是想起来了,他也没想着去。

再过上两三天,有人约他去城东的高尔夫球场。

他对高尔夫没有什么星期。他现在不怎么打球,只是偶尔去去健身房。

思忖了片刻,他还是答应下来了。

小船的身体好得很快,终究是小孩子,前两天送她去早教课,下水游泳都没什么问题了。

凤凰公墓也在城东。

顺路。把小船抱上,去看一眼石玉芬也好。

这个始终在用一生来实践“任性”的妈,再无奈,也都过去了。

陈舟观念还是传统些,死者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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