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陈哥。”
陈舟身上的低气压无差别攻击。容言在攻击范围里待得久了,鼻子有点酸。
刚才的话他都听清楚了。
这样的情况,这样的话。他欢喜得不能自已了。
到医务室还有一半的路,容言脸上一阵阵发烫,早就把环抱着的手放下来了,轻声叫他。
陈舟脸色依然难看,略略点了点头,问他:“怎么样了。”
容言实在太轻,抱着都嫌硌手。累是不累,就是心酸。
容言摇摇头:“没事儿。就是肚子有点疼。”
陈舟了脚步:“王八蛋。他们还打你肚子了?”
他想起地上那一小摊血,脸色更青了几分:“你吐血了?”
疼是疼,还想吐,很晕。以容言的挨打经验还分辨不出打了哪要紧,怎样算严重。
听陈舟的话,他模糊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敢点头。眼看医务室要到了,他岔开话题:“我进来半年多,你都第三次抱我来这儿了。”
这回轮到陈舟无话可说。
眼前像收不到信号的老牌电视机,黑白不甚分明。什么东西在耳边滋儿哇啦得响,有三四个锣咣当咣当地敲着。
容言扬起脸,这次也不管什么丑不丑的,怯怯地问道:“刚才你说的,我醒过来了也还是真的吧。”
陈舟脚步顿了顿,转进医务室把人在床上放下。点头的时候,才发现小孩已经不清醒了,手还紧紧扒拉着他的袖子。
容言是常客。这么严重的医生还没见过。
常驻的医生只有一个,他几乎是立马打了去市中心医院的电话。
上回作死断条腿姐姐差点没把监狱拆了,这回是真的一看就被欺负了,吐了血,就是伤到内脏了。医生缩手缩脚,唯恐碰坏了得罪金主。
陈舟在旁边帮着忙——也帮不了什么忙,甚至在那辆救护车开过来,把容言抬上去以后,他都没有权力跟着去医院。
最后只能颓然地把手放下,望着那辆载着容言的车呼啸而去。
容姲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发雷霆了。
可惜这回没什么用。监狱里从监狱长到看门大爷都换了一批。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压着火气腆着笑脸提着礼去找人,人家说,查,一定要查,然后客客气气地把她送出来了。
早就到可以保外就医的程度了。
这次骨头没有断上一根,是拳头砸到胃了,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容晏心里明明白白——臭小子不可能自己惹这么大的事儿。闷葫芦一样的性子,不是踩到小猫尾巴了不会跳起来的。
她逼问,容言不说。于是事情就捅到容姲那里去了。
容姲本来就忙得脚不沾地,好几天没睡了。不省心的弟妹一搅合,眼前一黑,差点没也一起晕过去。
十点多她才把层出不穷的会开完,过来和弟弟对峙。
容言做了不大不小的手术。还只能吃流食。容姲进来质问他,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容言我就问你一句,一个男的?一个抢劫犯?”
容言把粥喷出来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容晏。她分明说好不会出卖他的。
容晏摊手:“我是你姐姐。我最希望的是你好好活着。你谈恋爱我不介意…”
“可是你半年里进了两次医院。你还有四年半,你能活得下来?”
容姲黑着脸继续逼问:“听说你还暗恋他好多年年了?”
容言懵了。
容晏什么都说了,他隐瞒也没什么意思。仗着病人最大,容姲也打不死他,咬牙点头。
容姲指着他,咬牙切齿了半天,“你”不出个什么来,最后失望地叹了口气。
气氛一时凝固住了。
容言其实最怕她这样。他宁可她跳脚怒骂,把他针管拔了打一顿,也比这样好。
自小姐姐带大,容晏承担了那个给予柔情的母亲角色,容姲自然而然的就是一个严父的形象。
他还是怕她放弃他的。
早就料到被她知道会是很惨烈的事情,这么直接,平铺直叙地发生在他面前,他发现自己根本承受不起。
容姲坐到床沿上,沉默着往他脸上拍了几张纸巾。
容言艰难地笑道:“没哭呢,姐。”
容姲盯着他。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养大的弟弟喜欢一个男人好多年,她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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