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刚立秋，这会儿还不是特别萧瑟的时候。偶有阵阵凉风从教室门口、窗口吹进来，其中还夹杂些叶子的香气。

讲台上思政老师讲到某处，忽然慷慨激昂起来，厚厚的玻璃镜片也遮不住她眼里散发的光芒。

不知道别人的大学什么样儿，反正N大计算机三班是这样的——专业课有些大牛是不来的，当然他们偶尔也会参席一下，感受感受氛围，撞撞点名的机会。即便不来，大考小考却都如履平地。还有一类，昏天黑地玩儿游戏的也不来，他们昼伏夜出，晚上开黑白天补眠，大考小考全靠补考。

而所谓的“水课”，不用提名字，大家心知肚明。那些课上，老师从容谈吐社稷江山、过往政史，唾沫星子漫天横飞，PPT一页儿页儿唰溜溜翻过，颇有天下故事尽在我手的感觉。

他们自以为每一堂课都发挥出了极高的水平，每一次演讲都是精彩绝伦、冠绝各科，然而底下的观众却很不给面子，齐刷刷地把不太茂密的头顶对着讲台那位。

“咳咳。”思政老师推推厚重的眼镜，眉毛一拧：“哎哎哎，干什么呢？”她的小蜜蜂可能是新买的，又或者没调好，转身的时候噪音很大，前排女孩子直捂耳朵。

“不太茂密的头顶们”皆抬头看着她。

“现在的孩子，唉。”她长叹，语气透露出极大的失望：“手机是让你们这么用的？我刚才说什么有没有人知道？”

话一出，原本看着她的同学们立刻低头，无人与她进行眼神交流。

她走下讲台，底下立刻发出收手机翻书的声音。

“多少页？”有人小声地问同桌。

行至教室某处，老教师停下步伐。

底下立刻有人偷摸抬头，徇着她眼神望去。

“这位同学，你来回答一下。”她从周昱身后走到他前方。

周昱慢腾腾站起来。

他一直在玩手机，不知道玩什么这么开心，嘴巴咧地能塞下一个拳头。

身旁谢城立刻一个转手卡下面前手掌大的小圆镜。

老教师一副早已料到的神情，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问题：“我刚才在讲什么？”

眼见这一轮的目标已被锁定，其他人又开开心心地拿出手机。

周昱低着头，眼神瞟向谢城的桌子。

谢城隔壁坐着他们班最勤奋的学霸，他把答案说给了谢城。

谢城倚到后方，手掌擦过嘴唇，又轻又快地说了一句：“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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